手腕被拉住,然后就听他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语气急促,生怕他没耐心听完。
这什么地方就拉拉扯扯的!
陈临渊急急忙忙抽回手,抛下一句:“我打车回去。”
就又把时亦关在门外了。
不是时亦不想进,这门是人脸识别,他进不去,只能干巴巴在外面等,垂头丧气像个霜打的茄子。
“滴!”
指示灯变绿,时亦看清出来的人后喊了一声。
“连叔叔?”
连旗意外地看着他,很快反应过来:“在等临渊?”
他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心虚的表情没有半点遮掩。
“进来等,外面多热啊。”
玻璃门诱惑地敞着,他摇了摇头:“没事,我怕进去添麻烦。”
“哎哟这是哪的话,进去进去,临渊的办公室右拐走到头就是,你直接在里面等他。”
时亦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推了进来,朝着伟大的连律挥了挥手,嘴角微微上扬,忙不迭往里走。
“叩叩”
“出去。”
陈临渊第一次坐在这儿说出这两个字,自己都觉得陌生,他也没有工作要处理,早就过了下班的点,连雨准点下班,比她爸跑得都早。
他低着头,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后面,不放心地说道:“这屋有监控,你别乱来。”
时亦挑了挑眉,外面还有几个同事,他轻关上门,不解地问道:
“我是什么很爱乱来的人吗?”
指控者一言不发,二人一站一坐,连成一条对角线,焦灼的气氛把不大的屋子挤满。
过了五分钟,陈临渊拧着眉头才轻声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时亦走到他跟前,拿走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柔声道:“我错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我,但是先回家好不好,你没吃晚饭一会儿该胃疼了,回家吧。”
他躬下身子,从身后笼住陈临渊大半个身子,抬起手臂,扑了个空。
陈临渊在前面走得飞快,脚下生风,只留给他一个被夜色修饰的挺拔背影。
回家的路上也是窝在主驾后面一声不吭,脑袋抵着前座靠背,呼吸变得沉重。
方一到家,还没开灯,他就一头冲进客卧,把门甩上,摔进床里,面朝下,抵着胃部缓解刺痛。
时亦眼里的无助稍纵即逝,敲了两下门,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推门而入。
“我开灯了?”
疼痛跟着室内的亮度一齐爬上顶峰。
再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陈临渊眉心紧蹙,呼吸急促,下唇全是齿痕,眼神涣散,有气无声。
屋内落针可闻,时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将手覆在他抵在胃部的那只手上。
指尖冰凉,掌心汗涔涔的,哪里捂得暖胃。
他挨着床边坐下,一点一点扶他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温暖的掌心抵在他的胃部。
“去医院吧。”
语气轻柔到像是在哄睡。
陈临渊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疼一会儿就好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我有经验。”
“这是哪来的歪理?”
时亦捋了捋他的鬓角,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也不问他还气不气,因为他觉得认错不能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