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拿起手机，给陆习渺打了个电话。

“喂，你们去哪了？”

陆习渺：“你们打完了？受伤没？”

“我受伤还能好好跟你打电话？”祁宵看起来脾气有点暴躁。

“他呢？”

祁宵睨了一眼一旁望着地上发呆的张楚年，语气不太好：“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陆习渺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什么，我们回来找你们吧。”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随荡他伤怎么样。”

陆习渺歪过头又细细观察了一遍，摇摇头：“大学霸是太白了吧，那一块紫得太明显了，我本来想给他买点药的，他就是不让。”

“你们赶紧过来吧。”话后，祁宵挂了电话。

——————

“不是……”手机传来挂断的“嘟嘟”声，陆习渺忍不住皱眉，嘴里嘀咕道，“火气这么大……”

随荡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们没事吧。”

陆习渺提起书包，笑了笑：“没事没事，祁宵他练过，打架啥的我就没见他输过。”又无意间注意到他的伤口，自己先“嘶”了一声，“我们现在回去跟他们汇合，你……确定不用买点药吗？看起来挺疼。”

随荡捂着伤口，还是扯起嘴角笑笑：“我没事，不用麻烦。”

“走吧。”

——————

“小同学咋的啦，是不是那群人找麻烦呐。”大爷摊子也不重新摆了，上下瞄了一眼，“你看你这一身，还有你年年，你们两个打得身上脏兮兮的。”

大爷注视四周，摸了摸黑中带银的头发，嘀嘀咕咕着：“这附近也没有公共厕所啊，你们要不回学校擦擦脸。”

祁宵心情是不好，主要还是为随荡挨的那一拳不平，卸一只手还是太便宜那人了。但他不会把脾气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

“买瓶矿泉水洗洗算了吧，爷爷，我还在等人呢，我要是走了他们找不到人怎么办。”祁宵睨了一眼张楚年，说话语气瞬间冷下来，“你呢？”

毕竟是眼前人惹的祸，如果没有他，他家大学霸还不至于受伤。

“一样。”张楚年知道自己的问题，等一会自然要赔礼道歉，只是……

“我不用洗。”张楚年用手背抚过脸颊，结果手比脸还脏，这下脸上又黑一坨。

兜里没多少钱，还得攒着。

祁宵没说什么，径直往小卖部走去。

“喂，接住了！”再出来时，祁宵扔来一瓶水。

张楚年差点被砸到脸，堪堪接住了。

“只有冰的，别嫌弃。”力道没掩饰，或许在示意对他的不满。

“知道自己惹了人就离这小吃街远点，别伤了别人。”祁宵头也不抬，拧开矿泉水就往手上倒，随后又往脸上胡乱扑几下。

张楚年看着手里的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谢谢。”

书包和衣服都是脏的，毕竟打架时在地上滚了几圈，不过一中校服以黑色为主，少处地方有白色映衬，两人的包也是颜色深，拍了几下也还算凑合。

隔了大老远，祁宵就注意到过来的两人，他背起书包就跑了过去，走进一看，随荡脸上的淤青愈加明显，看着就疼。

祁宵原本渐渐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了复燃的趋势。

“祁宵，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随荡注意到他衣服上的灰，眉头皱着。

“噗嗤”那一些冒上来的火气又被浇灭了，祁宵靠上来，说话都小心翼翼：“我没事，让我看看你伤。”

陆习渺站在一旁一脸嫌弃，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川剧变脸。

他四望一眼，看到了明显有些躲闪的张楚年，陆习渺没再管这两人，径直往他那走去：“衣服都脏了，没伤到哪里吧。”

他低着头不敢对视：“抱歉。”

没缘由的，陆习渺对道歉感到很反感，准确点说，他不想听到面前人的任何道歉。

“不行，你这必须抹点药，不然会发炎的。”祁宵仔细端详着他的伤口，动作有点奇怪。

随荡不适应这种太过近的距离，本能的往后仰了点，那一拳让嘴角的肉撞到牙齿，所以不仅仅是嘴角外边紫红带着血丝，嘴里头还隐隐溢血。

“不用了，过几天自己会好的。”为了防止扯到伤口，他的嘴只能小幅度张合。

注意到他的抗拒，祁宵退了一步：“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涂药就会发炎，不消毒的话到时候感染了怎么办？”

随荡犹豫着，忽然发觉自己袖子角被人拽了拽，面前人动作轻轻的，笑得肆意张扬。

“求求你了，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