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另一边,亚瑟竭力维持着冷静姿态,恨恨说道:“好一个法国,好一个合众国!如此令人羞耻的退场,被他那大半都是法国人的联军包围。”
“可物资不足以支撑整场战事,柯克兰公爵”康沃利斯将军面色凝重,“议会那边也……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
亚瑟当然明白,或者说没有人比他更懂英国应该怎么做才能从必败的局面中割肉出局,实现战略上的止损。
只是他不甘心,那年轻的国家终究还是离开了他,多年的预感一朝变为现实,但亚瑟也只能维持面上平静。在北美殖民地,人心已经失去了,很难再拿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以英国为中心的利益格局,不能继续呆在北美这个泥潭里。亚瑟堪称冷漠地想,合众国独立已成定局,但阿尔力量不足,不会威胁自己,全球性的海外扩张才是自己该做的。
“向合众国请求谈判。”亚瑟品着话里的不甘与滔天怒火,势必不能咽下这口气,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扳回来。
随即他冷笑起来,控制合众国的手段可不止明面上的武力,那些隐形的、流于意识体血脉的资本与贸易的依赖,才更隐蔽、更为致命。
阿尔弗雷德,我们来日方长。
天翻地覆,世界倒转过来了。
谈判过后,阿尔弗雷德得意地接过英军副将递交的投降书,虽然之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无关紧要。
“我说过我能做到,瞧瞧现在。”
“当然,我不会怀疑你的坚持……合众国。”亚瑟已经恢复了外交场所应有的风度,“你成功了,我该说声恭喜吗?”
“你看上去可真不像真诚祝福的样子。”
“不过是明白了一些道理。”鹰有着锋利的锐爪与强健的羽翼,它确实无法被驯服。
“什么?”阿尔弗雷德感到困惑。
“不,没什么。”亚瑟轻哼一声,死死盯着合众国的眼睛,带着蛊惑与邀请,“或许我们可以单独谈谈战后协议。你说呢,阿尔?”
“哥哥觉得可以事后再谈,小亚瑟不如先乖乖回你的伦敦。”弗朗西斯刚刚结束战后会议,就看到英国单独与合众国呆在角落,一看就不怀好意,他才不能让亚瑟私下接触阿尔。“先把时间留给亲爱的盟友如何?小阿尔。”
“啧,胡子混蛋。”亚瑟见弗朗西斯来了,明白此刻并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便径自告别离开。
“那么,现在就是我们的二人时间了~”弗朗西斯眨了眨眼,搂过阿尔的肩,“和谈的地点就定在巴黎,记得准时派代表团来参加哦。”
“知道了。”阿尔弗雷德不想继续打哑谜,开门见山地说,“刚刚亚瑟和我在谈英美协议的事,这种事情不会还要跟你报备吧?”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哥哥我可没这种想法。”弗朗西斯微笑着回到,随即突然压低声音靠近阿尔弗雷德耳畔,“我们无意替美国谈判,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唯有一点,不要背着我们和英国缔约。”
“你会答应的,对吗?”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瞬,笑着答到:“当然,我的盟友。”但谁都明白在明面上无法拒绝。
“太好了,等你的好消息。”弗朗西斯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轻浮笑容,“光辉的浪漫的巴黎,欢迎你的到来。”说罢,他挥了挥手,也潇洒离去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背影,冲淡了些许胜利的喜悦。他明白充满硝烟的战争结束了,可无形的交锋还在继续,在那鸢尾与玫瑰的谈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