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身处蛋壳之中,四周温暖的蛋液包裹着他,却也试图将他溺毙。他在黑暗中挣扎,摸索,触碰到那坚硬的外壳。
曲着手肘,一下一下敲击着蛋壳,像是雏鸟挣扎诞生时的声响。就此破壳而出,或是永眠于那椭圆形的坟墓。
咔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蛋壳破裂,丝丝缕缕的白光透过裂隙而来。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了另一侧的光明,加大了撞击的力度,终于蛋壳完全破碎。
这时,阿尔弗雷德好像听见有人轻声低语,“准备好了吗?用新生的自我与这个真实的世界再次联结。”
当然,阿尔默默回应,我可不会怕。于是他奋力向上撞去,蛋壳片片碎裂,消散于空中。
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目光所及是熟悉的蓝色床帘。原来是蛋壳中的一场梦啊,他心想。
现实的生活总要继续,战争也是。
不过阿尔弗雷德感到久违的轻松,华盛顿总司令早上和他用餐时一起分析了局势,胜利指日可待。
他想起了那来自北方的国度。
1780年,伊万·布拉金斯基自遥远的西伯利亚而来,与他那精致的长相完全相反的的是他那双坚毅的紫眼睛和周身寒冬的气息,这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五大湖的冬季,锋利而冰冷。
俄国用他那软糯的语调说着恐怖的话,他已经联合普鲁士、荷兰、瑞典等国组成“武装中立同盟”,相信不久便可以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
“曾经我也很想和英国做朋友啦^J^”伊万缓缓说到,眼睛却一刻不停得盯着合众国,“但你这里的气候也很好啊,有兴趣和我做朋友吗?”
阿尔弗雷德莫名一悚,连忙岔开话题,在伊万故作失落的表情下感到一丝劫后余生。
时至今日,已是1781年的夏季。
远隔着大西洋的距离总比不得本土作战的资源优势,更别提欧洲国家时不时的举动令英国难以源源不断地向北美输送军队与补给。在法美大陆军和民兵的持久消耗下,英军渐感力量不支。
弗朗西斯家的上司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么,阿尔弗雷德不无调侃,就为了和亚瑟作对?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欧洲那群老古董的想法,美国独立战争硬是成为英法两国博弈的场所,或是说英国和欧洲的对决。
年轻的合众国感到片刻失语,英国不管再怎么说着孤立,终究是欧洲的一部分。英国与欧洲的渊源历史早已纠缠不清,不管再怎么极力否认。
合众国从未参与英国过去的历史。
阿尔弗雷德从未参与亚瑟的过去。
或许等战争结束后可以把那本英国历史翻出来看看。
第二个念头紧接而来,亚瑟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虽然现今合众国都没有被广泛承认,但阿尔弗雷德明白自己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优势资源。
只需要时间和一点机遇,他心中埋下的一颗种子终会破土而出。天佑美利坚,不是吗?
8月,英军退守弗吉尼亚,亚瑟在北美的主要部署就只剩下纽约和约克敦。
华盛顿和阿尔弗雷德率领法美联军秘密南下弗吉尼亚,与此同时,弗朗西斯也带着德格拉斯将军的法国舰队抵达约克敦城外的海面,击败了英国的军舰,完全控制了战区制海权。
法美联军从陆海两面完成了对约克敦的包围。
“开炮!”阿尔弗雷德大喊着,聚睛关注战场对面红衫军的动向,手上时刻准备补充弹药。“他们已经走投无路,胜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