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做事很仔细,擦小猫也是,擦得一丝不苟,爪子肉垫,耳朵尖。楼藏月舒服得眯眼,这只能是他身边变成小猫才能有的待遇啊。
他要珍惜。
祝余问:”要几天才能变成人?”
猫爪子在祝余腿上点了两下。
“两天?”
“喵!”
擦完,又放到烘干箱里。
再出来时,又是一只香香软软的小猫。
又做了伤口消毒,包扎。
熬了一宿,本应半小时内回家,一回家就躺到床上补觉的,一番折腾到十一二点。
楼藏月不吃猫粮,祝余给他简单做了点吃的,自己也吃了些。这才带着缅因去补觉。
拉上窗帘,关上卧室门。
楼藏月躺到他睡的那一边,过了一会儿,大概等祝余睡着了,他爬起来,钻到被子里。
祝余的睡衣被被子蹭起来一角,又长又柔软的猫毛擦过他的小腹,往下走,楼藏月找到那块他最喜欢的中间蜷缩起来,躺了进去。
小猫在祝余双腿形成的小窝里咕噜咕噜响着。
祝余察觉到楼藏月换了地方,两只手下去把他抓起来,脑袋摆在枕头上,盖上了被子:”老实点。”
楼藏月圆圆的眼睛在漆黑的卧室里亮亮的,像两个会发光的宝石,这时候眼里的粉色更明显一些。他很软很轻地叫了一声,跟其他小猫撒娇的声音一样。
祝余没理。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爬起来,钻进去。
祝余捞上来。
这样重复了十几次,还是祝余先失去了耐心。之前楼藏月也这么睡过一次,可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那是楼藏月。
祝余压着眼皮,脸上很疲倦。
楼藏月也不想打扰祝余睡觉,这次等祝余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后,他才回到他的专属小窝。
祝余睡了一整个白天,他不是睡醒的,是热醒的。
那个位置真的很热,摸到一手毛,想训斥楼藏月,紧接着就感受到了他不一样的温度,尤其是耳朵、脚垫很烫。
祝余把缅因抱出来,他都没醒。他拆开裹在后腿上的纱布,伤口红肿,分泌物多了很多。伤口发炎了。
祝余去找来温度计,刚碰到楼藏月的屁股,楼藏月一下就醒了,在大脑不清楚、腿部受伤的情况下也几乎是弹跳起步。
那是一个兽用温度计,需要插到小猫的直肠里测温。
祝余说:”过来,测温,你发烧了。”
“喵!”
胡须一抖一抖的,透着拒绝。
缅因抬起爪子,指了下耳朵,祝余猜测道:”耳温枪吗?没有,只有这个。”这个还是他下班放到口袋里不小心带回来的。
“喵。”(那不测了。)
祝余说:”听话,过来,不痛。”
楼藏月不动,那是痛不痛的事吗?那是男人的尊严。就算祝余非要叉他的尸比股,那也只能是祝余的插。
祝余往前一步,楼藏月就往后退一米。
楼藏月说他今年三十了,很多时候祝余觉得并没有,不知道猫界是怎么与人类的年龄进行换算的,他觉得他算错了。
这样下去祝余不放心,宠物医院也不能去。
祝余叹气,放弃了:”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医院给你拿些药回来。”
楼藏月钻进被子里,脑袋放在枕头上,望向祝余。
这是明白的意思。楼藏月这种特殊的群体,也不知道要不要盖被子,祝余走过去还是顺手给他盖上了。
祝余回来,给楼藏月输液,重新处理伤口,再用湿毛巾给耳朵和肉垫降温。
楼藏月说两天就好了,生病的第二天晚上还没变回来。
好在身体都在好转。
祝余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输完液了,给缅因吃了点药。
祝余说:”你要是一直是小猫也挺好的。”
“喵!”(我才不要,不能亲,不能做,跟酷刑有什么区别?)
楼藏月爬起来,向床上空空的位置招了下爪子。
“不睡。”祝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