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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阑山叙遗事 > 16中间人

16中间人(1 / 2)

 晨光熹微。

阎叙萧走进屋子,看着阑珏忙碌的身影,问道:“在收拾什么呢,这么早?”

阑珏一边手中不停,一边说道:“阿觉不是快要考试了吗,我给他准备点东西。笔墨纸砚这些都得齐全,还有路上吃的用的,可不能马虎。而且母亲那边更忙,我得帮着多分担些。”

阎叙萧微微点头:“辛苦你了,这些事确实得仔细着点。”

觉庭阁内,一片繁忙,阎母带着人来回奔波。

“我想去留洋,不想参加科举,你看看现在这世道……西方列强凭借先进的科技和制度不断强大,咱们还守着这老一套的科举,能有什么前途?”阎觉一屁股坐在床上。

“住口!”阎父气得脸色涨红,用力敲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呵斥道:“你这说得什么话?科举乃是改变命运的正道,也是咱们家族荣耀所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竟敢如此轻视?”

阎觉还想争辩,却被阎父严厉的眼神制止。最终,他将帽子一甩,不再言语。

数日后,全家人齐聚在庭院,准备送阎觉去参加科举考试。阎觉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却没有即将赴考的兴奋,听着阎父阎母在耳边唠叨的话,都快要起茧子了。

全家人簇拥着阎觉前往考场,一路上,送考的队伍熙熙攘攘。阑珏看着那些同样送考的人群,又想到如今新式学堂兴起,不少年轻人选择去学校接受新教育,心中感慨万千。

阑珏坐在车内,车缓缓前行。阳光倾洒,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这些人与他年纪相仿,神色各异,或匆忙、或闲适,每个人似乎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沿着独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前行。

一队人流身着传统长袍马褂,神色庄重,背着文房四宝,正朝着科举考场的方向行进。另一队则穿着简约的新式服装,怀里抱着崭新的书本,朝气勃勃地朝着学校走去。谈笑风生间,好像怀揣着改变世界的梦想。

阑珏的目光在分流的两队人之间来回游移,思绪也随之飘荡。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在交错重叠。科举的队伍像是从历史的深处走来,带着古老华夏千年的沉淀,每一个身影都承载着儒家经典的厚重,遵循着既定的规则,试图在传统的框架内寻得一席之地。而走向学校的那群人,则宛如新生的朝阳,冲破了旧有观念的云层,向着未知的广阔天地进发,他们所追求的,是打破常规、拥抱变革的力量。

“你在想什么呢?”身旁的阎叙萧问道,打断了阑珏的沉思。

阑珏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轻叹一声:“你看这两队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就好像是两条岔路,一旦踏上,便不知会通向何方。”

阑珏侧身靠窗而坐,双眸透过车窗,凝视着车外的世界,娓娓言道:“科举制度,是一棵扎根于华夏大地千年的参天巨树,岁月更迭间,为国家甄选了无数经世之才。它深植于传统的文化沃壤,承载着世代相传的价值理念。往昔,无数寒门子弟借此鲤跃龙门,于官场纵横捭阖,一展宏图,荣耀门楣。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转瞬之间已然翻天覆地。西方的科学技术与思想观念,席卷而来,曾经紧闭的国门被叩开。在这风云诡谲、瞬息万变的当下,依旧抱守古老的科举制度,恐如驾着老旧木舟,难以抵御时代洪流的惊涛骇浪。”

这还是他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那位纪先生所言真是一针见血、振聋发聩!

阎叙萧微微一怔,他转过头,看向阑珏,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你还懂得这些?”

阑珏一怔,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如今吃得可是官家饭,自己身边坐着的还是个大官:“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

“无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阎叙萧摇头,示意他不必忧心。

阑珏松下一口气,轻轻一笑:“平日里闲时,也会翻阅一些书籍,听些往来宾客谈论时事,耳濡目染罢了。”

“我也是留洋回来的,听到阿觉想要出去留洋,我开心也不开心。”阎叙萧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留洋则意味着接触全新的知识体系和理念,得以汲取先进的科学技艺与管理,拓宽视野至广袤无垠的国际天地。但留洋之路,恰似雾海行舟。远离故土,漂泊万里,文化的鸿沟如天堑横亘在前。即便学成阑来,能否在熟悉又陌生的家国大地落地生根,施展所学,亦未可知。”

阑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你所言,这科举与留洋,各有利弊,想要做出抉择,着实不易。”

阎叙萧微微颔首,神情凝重:“是啊,这不仅关乎个人的前程,更与家族、国家的未来息息相关。科举虽旧,却有着深厚的根基;留洋虽新,却充满变数。若选错了道路,只怕耽误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青春。”

阎叙萧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想起前些日子,一位老友从海外归来,他说起在国外的所见所闻,那些新奇的发明、先进的制度,的确令人大开眼界。可他回国后,却发现很多东西在国内难以施展,水土不服。这留洋归来,到底该如何自处,也是个难题。”

阑珏知道他也是日本留洋归来的,定也是见过不少新鲜事的,心中一动,于是轻声问道:“那…你呢?在留洋期间,想必有许多独特的见闻和感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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