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妍的闺蜜们堵在公司楼下。柳芊千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攥着死亡证明，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顾然，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后退半步，撞在玻璃门上。肖芷红着眼睛将手机塞过来，屏幕上是殡仪馆的监控录像：江妍躺在推车上，手腕内侧的蝴蝶纹身清晰可见——那是我们大二时一起纹的，她说要把他的姓藏在翅膀里。

“她出事前给你打过七个电话。”邓若云的声音像冰锥，“最后一条语音是车祸前三十秒发的，你敢听吗？而且还你是人吗？她那么爱你而你呢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你不值得江妍的爱，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手机在掌心震动，那条未读语音蜷缩在屏幕角落。我颤抖着点开，先是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她急促的呼吸：“顾然……对不起，今天不该跟你吵架的……我其实……买了胃药……在玄关柜第二层……”

电流声突然尖锐起来，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巨响。我跌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她出门时，怀里还揣着给我买的药；原来她最后想对我说的，不是“离婚”，而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