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七回来的时候,江澄正呆在门外,双手抱臂,仿佛是被魏无羡和江厌离赶出来了一样,神色阴沉,见她回来才缓和了几分。
薛十七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江澄,有些疑惑。
“铃儿,你回来了。”
有什么事是江澄不能听的?莫非是……魏无羡的感情问题?那刚好。
薛十七:“你先等我一下,我进去和他们说些事情。”
江澄啧了一声,僵硬地点点头,袖子下的拳紧握。
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全都要瞒着他!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吗?
江澄本就心情不佳,这一路上薛十七三番五次找蓝忘机谈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如今到了眉山,阿姐和魏无羡,还有铃儿,究竟有什么要瞒着他?
薛十七推门,发现这门没有关死,只是虚掩着,回头看一眼听话的江澄,轻笑一声。
“笑什么……”江澄别开脸不看她。
听闻门口方向传来异响,两人诧异偏头,谈论止于“蓝忘机”三字。
江厌离:“十七?”
“十七……”魏无羡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薛十七反手在江澄的黑脸里关上了门,然后轻声道:“抱歉,我知道这很唐突,但你如果是来问阿离关于你和蓝忘机的事情的话,我想我能帮上忙。”
听得此言,两人都是一愣。
江厌离更是反应过来,一开始就是她在清谈会上提醒了自己,有关阿羡和蓝二公子的事情。
“嗯。你应当是喜欢蓝忘机的吧?”薛十七点头,看向魏无羡,开门见山点破。
“我……”魏无羡对于他和蓝忘机的关系很是迷茫。
江厌离便柔声细语地教导他:“其实,我也是这般觉得的,阿羡,我能看出,不论是蓝二公子待你,抑或你待蓝二公子,都已不仅限于生死之交兄弟友情了。”
魏无羡依旧犹豫:“可我们两个……”
薛十七觉得自己让蓝忘机去救魏无羡大概是造成了一些影响,比如她没考虑到这个时间点的魏无羡因为心怀仇恨大业,并不一定能确认自己的心意完全开窍。
薛十七若有所指地道:“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在清谈盛会上,摘了蓝忘机的抹额。”
魏无羡答:“之前温狗的清谈会上我的确不小心摘了一次,他便一脸要吃人地盯着我,然后玄武洞里他受了腿伤我摘了抹额给他固定树枝,那抹额我后来又不小心碰掉了一次,好像他又没之前生气了。”
“所以那抹额怎么了么?”魏无羡好奇。
江厌离回想起薛十七告诉她的,眸底笑意盈盈。
薛十七顿了顿,道:“姑苏蓝氏的抹额是家族信物,只有直系子弟的抹额才是云纹。对每一个姑苏蓝氏的弟子而言,抹额意味着约束自身,所以……只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方可解下。”
魏无羡被薛十七说的话吓得愣住了:“什、什么……”
“出门直走两百丈,去找他吧。”
江厌离也含笑点头:“阿羡,去吧,会有好结果的。”
江澄站在门口,稍稍听到了交谈的只语片言,然后过了没多久,魏无羡突然冲出来,睬都不睬他一眼,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江澄满面疑惑。
屋内两个女子又稍聊片刻,谈笑着并肩走了出来。
“那……十七,阿澄,我先去收拾收拾行李了。”江厌离看了看他二人。
“嗯。”薛十七点头。
“好,姐你去吧。”
江厌离虽觉得自家弟弟有些怪异,不过也没想清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左右薛十七和他在一处的,应当也无大碍,思及此,江厌离放心地回房收拾行李。
“江澄,我们也去准备一下吧。”目送江厌离离开,薛十七仰首对江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