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年血流从眼中流出,哭道:“启禀大人,小人本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常年以贩卖茶叶为生,为了生计,经常要在齐林山等地买茶,再卖往大城之中。”
“故而小人一年四季,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数日前,小人好不容易卖掉手中茶叶,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想着与这淫妇分享这般好消息。”
“晚上我要与这淫妇同房之时,却不曾想,往日里对我点头哈腰的白犬竟然从外面撞了进来。”
“这畜生见我趴在这淫妇身上,立刻发狂一般,也跳上了床,拼命的撕咬我。”
“小人如何是那畜生的对手,被它咬中喉咙,当场丧命。”
“小人直到死也不能明白,为何家中这条白犬会突然这般狂躁,直到……直到小人死后,化作鬼魂,才看明白!”
“看明白什么?”
城隍问道。
周大年咬牙切齿,指着周氏,骂道:“小人看到,那畜生与这淫妇竟然在小人尸体前交合!原来小人不在家中的日子,这淫妇出轨恶犬。”
“那日恶犬见我与淫妇同睡,嫉妒发狂,故而咬死小人,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众鬼听完,都大感震惊。
便是那位城隍,都忍不住怒斥周氏,骂道:“好一个淫娃荡妇,你还不认罪?”
那周氏哭喊起来:“大人,民妇冤枉啊,都是恶犬伤人,与民妇无关啊。”
“淫妇,你承不承认,出轨恶犬?”
周氏哭声微微一滞,立刻否认道:“没有,绝无此事啊。”
“还敢狡辩,来人,带恶犬!”
下一刻,一名鬼差拉着一只白犬上殿。
那白犬初时还安安静静,待的上了大堂,一见到周氏跪在那里,顿时汪汪大叫。
随后众目睽睽之下,竟是直接扑倒周氏,撕烂她的裙摆,当众媾和起来!
“拉开!拉开!”
城隍大怒,一拍惊堂木,让众鬼差拉开这一人一狗。
却见那白犬极为凶悍,竟然猛地扭头,咬起了鬼差。
这白犬似乎吸收了太多周氏的人气,变得极为狡诈。
咬破一只鬼差,旋即一跃跳起,竟然直接逃出大堂,狂奔向外。
“不好,快追回来,这畜生吸收了人气,若是让它逃了,世间便会又多出一只妖物!”
城隍怒吼,鬼差们急忙想要追出去。
只是忽然间,一声哀鸣从外面传来。
众人一怔,连忙看向外面。
却见外面一名体型高大,气血冲天一般的男子,一只手掐着白犬脖子,那白犬的脑袋已经耷拉在了一边。
冯骥大步走了进来,开口道:“城隍大人,如此恶犬,为何不以锁链扣紧?”
城隍看到冯骥一身气血,雄浑宛若一轮大日,顿时心头一惊。
“这是哪来的炼体高人?”
他急忙起身,恭敬抱拳,道:“老朽广平县城隍谭新阳,拜见这位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如此恶犬,真的逃入阳间,只怕后患无穷啊。”
冯骥随手扔下犬尸,道:“有人爱犬,胜过爱人,竟是与犬媾和,实在让冯某大开眼界了。谭城隍,此案如何判决?”
谭新阳看了看冯骥,似乎想要看看冯骥是否要插手。
见冯骥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他试探问道:“依您所见,该如何呢?”
冯骥笑了笑:“你是城隍,问我做什么?你做主便是。”
谭新阳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冯骥应该不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他当下笑道:“公子稍等,待我审理完此案,再向公子致谢。”
当下他转身回到城隍位置,喝道:“周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周氏大叫道:“大老爷,男欢女爱,本就是人性,便是夫子也说过,食色性也,民妇又未曾出轨其他男子,如何能算淫荡。”
“老爷被大白咬死,凶手也是大白,与我何干?您不能因此怪罪于我啊。”
周氏这番歪理,说的在场众人无不惊愕。
城隍怒斥起来:“好一个不要脸的无耻淫妇,你若不是与这恶犬媾和,它岂会咬死你丈夫?你在家中不守妇道,未尽妇人本分,竟然还在堂上狡辩,来啊,给我压下去,油锅炸上三百遍,再送往十八层地狱受罚!”
“是,大人!”
鬼差应声,当即拉起周氏,拖着她走出城隍庙。
那妇人哀嚎痛哭,不断求饶,声音越来越远,眨眼间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