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威廉转眼间就将刚刚的插曲抛在脑后,他向来不把情情爱爱放在心上。
虽然威廉还是对汤姆的说辞感到怀疑,但他确实没有找到照片和相机一类的东西也只能按下不提。
威廉仰躺在床上,看着常年阴雨天的侵蚀下已经出现黑色斑驳晕染的天花板,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力的闭上双眼短暂缓解了因为长时间用眼产生的疲劳。
他侧头看向窗外逐渐减小的暴雨,心里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想着,总归两人的目的地都是情人崖,到时候就知道汤姆说的是真是假了。
威廉伸出手拿起因为洗澡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着距离第二天天亮还有不到六个小时,他不打算再继续耽搁下去了,他还要养足精神明天赶路呢,疲劳驾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就在威廉把自己裹成了一条大号瑞士卷准备入睡,他想起自己来到旅馆寻找房间透过窗户对屋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顿时有些恶寒,当即决定起身先将窗帘拉上。
就在威廉好不容易从被窝里爬出来,想要拉上那已经泛黄并且薄的像层纱的窗帘时,看着夜幕里已经彻底停下的雨水,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搜寻过汤姆那辆停在大货车旁的黑色汽车。
还不等他多想,目所能及的方向就传来一阵争吵声,是那对狂放的男女。
威廉不是有意想要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的,但总是有人可以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做回自己。
威廉打开窗户,探头看向货车,从传来的零星对话里可以知道,正要上车的男人似乎在两人做原始活动中干了点下流事。
就在威廉考虑要不要过去对那位情绪激动的女士伸出援助之手时,另一位有同样想法的人先一步帮威廉做出了决定。
雨过后的天空丝毫没有被洗刷过的样子还是漆黑一片让人看不真切,威廉眯起眼睛看去,只朦胧中看见从货车驾驶仓里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紧紧握着矿镐用力向下挥去,铲进了上一秒还在还在咄咄逼人的男人头顶。
人类的颅骨在冰冷的铁器下如同黄油般柔软,轻而易举的被插了个透彻。
男人的样子像极了威廉之前小店里做陶瓷挂件最后插入挂扣的模样。
他濒死的身体像个发条娃娃般控制不住的抖动,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眼球费力的向上翻动企图看清攻击者的面容。
看着发生在夜色下的惨案,威廉原本伸向门把手的手立刻僵了下来,他错愕的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一幕,险些以为自己疲劳驾驶出现幻觉了,但下一秒眼睁睁看着男伴死去的女人就发出了一声高昂的尖叫让威廉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动手的人也没有留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很快就把死去挂在铁镐上的男人一脚踹开,缓缓从车上下来,是一个被防毒面具遮盖面容,手拿矿镐的健壮身影。
老天,美国真是个能人辈出的地方。
来不及更多的感慨,威廉快速蹲下身,小心的靠着粗糙的墙壁向外看去,他有些担心自己一开始开窗的动作是否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好像是矿工的衣服,匆忙中的一撇让威廉不确定的想着。
如果是小镇上的居民在这一定能反应过来,这副装扮就是二十年前掀起腥风血雨的哈利.沃顿。
那位惊慌失措的女士显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惊叫着转身向旅馆的方向跑来,而她身后的矿工不在意的拎着铁镐,踩着被雨水浸透了的沙石一步步走来。
看着那个距离旅馆越来越近的身影,威廉打算先报警,无奈的是他的手机进水开不了机,紧挨着衣柜旁的座机也不知是故障还是怎么的用不了。
威廉一遍遍的摁着手机的开机键,期冀的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但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
他烦闷的将手机重新扔回包里,现在想要报警只能通过那个有矿工在的房间,回到老板罗丽丝所在的大厅了。
缓缓拧开门锁打开房门,寂静的走廊上只剩下几个照明灯还在坚持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他放缓脚步向大厅走去,路过汤姆的房间看了一眼原本应该停靠在货车旁的汽车,现在那里只剩下软软瘫倒的尸体不见汽车的踪影。
回想起自己吓得汤姆泪眼汪汪缩在床角的样子,威廉有些心虚总不能是被我吓的连夜开车跑了吧。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威廉觉得他还是提前离开比较好。
经过矿工所在的房间时,威廉下意识屏住呼吸,隔着房门能隐隐约约听见有翻找的声音传来,威廉由衷的希望那位女士可以躲藏得好点,起码可以撑到他打完电话折返回来。
等到威廉好不容易来到罗丽丝一开始招待他的柜台前,扑上去拿起话筒报警时,被尖叫声吵醒的罗丽丝已经气势汹汹前往了路易斯的房间,也就是正被矿工正在翻找的地方,这也是威廉为什么没在大厅见到他的原因。
“路易斯!我真是受够你的一惊一乍了。”
由于身材矮小视线受阻的罗丽丝略过走廊外的停车场上还在汩汩流血的男人,一路来到路易斯的房前,费力的推开房门,看着房间里乱成一团的样子,罗丽丝再也忍不住翻滚的怒火。
“别和我玩捉迷藏,你现在就要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
在屋里明亮的灯光下,罗丽丝很快就将视线聚焦在半开着的衣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