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三被这女孩一盯,只觉的浑身突然刺挠起来,他不免有些负气的问:“我如何?”
“一看就让人讨厌!”
还真是一针见血,一点情面都不给留。
谢十三忍不住问:“我们之前见过吗?还是说你我之间有什么八杆子能打着的苦大仇深吗?”
任他自己怎么想都不会明白,这小姑娘能看着他就会心怀厌倦。
“为何会这么觉的?”东方幽替他问道。
“因为他的衣服。”
小姑娘话音刚落,谢十三就忍不住的往自己衣服上瞅。
素白色的袍子是他为数不多的一点“可移动家产”了,他现在身无长物,原本那只本可以到典当行换些银钱的银簪子,被他留给了七旬老婆婆。
“他的衣衫是白色的,我们浦兰族的公主最忌讳的就是白色!”
浦兰族的公主……
谢十三在心中小声默念着。
东方幽又问:“你们公主为什么会这么讨厌白色?”
“我也不知道。”付许犯了难,不是她不能说,而是她捉摸不透这是为什么,“我从出生时,爷爷就告诫我不能穿白袍子,更不能提关于一切和白色有关的事物。”
有趣。
谢十三起身,笑了笑,道:“那是不是天上的云也得靠边站站了?”
“那倒不是……”付许支吾不清的说着。
谢十三没有再多嘴去问,他并不想因此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你们浦兰族这么讨厌白色那是你们的原因,我们只是借道避雨的过路人,雨停了,我们自然是要继续赶路的。”
“对不起。”付许道,“我不是有意……”
“无事,他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东方幽替他说道。
小姑娘一阵欣喜,“真的吗?”
谢十三悠悠开口道:“他都替我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过多久,小姑娘又问:“你们会生火吗?”
谢十三闻言,当即就明白自己刚被嫌弃了此时又要干活去了。
但无果,此刻他当一当冤大头的“好人”也不会掉两斤肉。
谢十三将手伸到东方幽的一旁,言语淡淡的说了句:“火折子给我。”
东方幽将刚才掏出的那节火折子递给了他,又轻声询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劳您大驾。”
谢十三想着付许的方向走去,这样的举动让小姑娘不免感到困惑。
付许依旧怔怔的看着他,还好人家只是想捡他脚边的柴火,并不是想要趁机报复她。
但对于谢十三而言,他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一件不足道小事就对一个小姑娘大打出手,相反,他有着自己的行动准则和评判标准。
诚然,有人专一有人三心二意,而他是个善变的人,喜怒哀乐于他不过是转瞬即逝,别人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他的确会察觉,但他不在乎。
冷眼和殷勤都不过只是两个相反的情绪,冷淡与热情自然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态度,这并不会让他少根头发丝,还是损失亿万家财。
又反之,他很爱财,似乎这是他从绛世时就该有的特性。有人贪财好色,有人图名慕利,这都不值得庆贺和宣扬。
付许将最外层的衣服退去,拿着举在火堆旁烘烤。
东方幽退去最外层的衣袍,将它递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付许没有犹豫,双手接过,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别的缘故,脸色有些潮红,此时他将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小声的致谢道:“谢谢你。”
“无事。”
谢十三:“……”
谢十三顿了顿,才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吗?”付许愣了片刻,“你说就好。”
“你见过你们浦兰族的公主长什么样子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没有见过公主的样貌,也没人见过公主到底长什么样,”付许仔细回想着,“有次公主的车架到访过我们家,那时我也很好奇,可当我鼓起勇气想去一睹尊容时,我只看到了一张样式精美的面具。”
带面具?
这的确不足为怪,早些年间,他四处游历,见惯了披着面具的人,自然他自己也有带人皮面具的习惯。
“这倒也不见的有什么疑点。”谢十三思忖着,“对了,你们公主的风评好吗?”
付许兴高采烈的回答说:“好啊,当然好了。自从公主的车架来过我家后,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来送东西,说是公主授意,有意赏我们的。”
东方幽突然开口问她:“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