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精明的人听出了阮经天的话外之意:
商界巨贾及其会计也好,注册会计师也罢,不要以为自身是多么的高大上。大家尽到应有的责任吗?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政府会制定法律让你们尽到责任。
对商界巨贾及其会计提出警告,在交税方面不要与政府耍小心眼;
对注册会计师提出警告。如果在审计方面不严格,弄虚作假,串通作弊,政府会出台相关法律,罚注册会计师直至倾家荡产,因为无限责任意味着工作上的责任会追溯至个人家庭财产。
王甲贺坐在阮经天的旁边。拼命地记录阮经天刚才的讲话。由于阮经天的语速快,经请示。王甲贺不得已打开录音机,一边录音,一边记录。因为,平时水机关的会议中,宫副机关长的发言一般很简短,可是在这个座谈会上,宫副机关长一反常态,做了一个精彩的长篇演讲,并且还是非常专业的会计和注册会计师方面的论述。从与会人员的表情上看,这些人全都收起了开始时骨子里的轻视,可见,宫副机关长的这番论述是深得专业精髓的。
耿谋洒也暗自佩服,宫副机关长一番话,直指商界巨贾和注册会计师的心窝,这帮人有时自恃财大气粗,有时自恃专业精通,表面上对工商局的人恭恭敬敬,实际上背后直骂工商局是吸血鬼、不学无术。现在有了宫副机关长犀利的剖析,看他们以后谁还敢拽丢丢的?
阮经天以事情繁忙为由,拒绝工商局的午宴邀请,和王甲贺离开了工商局。
没有回到水机关,阮经天直奔陆军医院。根据医嘱,消炎药至少要打三天,因此,宁静文在陆军医院接受静脉注射。
来到陆军医院的病房,阮经天看见宁静文刚刚打完一瓶药,正在起身整理衣服。
“静文,感觉怎么样?”
“应该全好了,可是医生非要坚持打三天消炎药,哎,真麻烦。”
“我们听医生的,秦水芳,我们一起去吃饭。”阮经天看见秦水芳正在整理被褥,顺便叫上秦水芳。
“宫副机关长,你和宁小姐一起吧,我等会儿吃饭。”秦水芳不想当电灯泡,红着脸说道。
“一起去吧,这两天也辛苦你了,我请客。”阮经天说道。
“水芳,一起吧。我们一起说说话。”宁静文也发出邀请。
秦水芳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三人一起来到陆军医院对面的东山风味酒店,这家酒店主营东山城的特色菜。由于口味正宗,在别的城市很难吃到地道的东山菜肴,因此这家酒店的生意一直不错。
宁静文虽然来过几次东山城,可是她一般住在高档酒店,其菜肴多半是哲式料理,见到阮经天带领她吃东山菜肴,她是很高兴的。
东山城的特色饭菜包括老醋海蜇头、咸鱼饼子、鲅鱼水饺、海菜包子等,阮经天特意点了这几样,在其他城市吃不到如此正宗的东山饭菜。
果然,宁静文和秦水芳被这些饭菜征服了,特别是鲅鱼水饺和海菜包子,宁静文对它们没有抵御力,她卸掉淑女的伪装,呼呼地大口咀嚼和吞咽。
阮经天温柔地看着宁静文大快朵颐,心中充满了甜蜜。
由于没有预定,所以他们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围着一张四人桌吃饭。阮经天没有喝酒,宁静文和秦水芳自然也不喝酒,三人简单地喝着茶水。
六个刺国男子走进酒店,其中一个厚嘴唇的彪形大汉冲着服务员要包间。服务员抱歉地说,没有包间,只有大厅里还有几张空桌子。
为首之人是个方脸中年人,身板很结实,他脸色不悦,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道:“老四,在大厅里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吧,一会儿还要办事。”
厚嘴唇的老四嘟哝几句,不情愿地随着服务员向阮经天旁边的一张大桌子走来。厚嘴唇的老四长得壮,体形庞大,坐在椅子里,占据很大一块面积,因此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这一挪的幅度大,直接顶在阮经天所坐椅子的靠背上,把阮经天给晃了一下。
阮经天没有在意这批人,因此没有提防,突然的一晃,把阮经天刚夹起的一个鲅鱼水饺给晃到地上了。
转头一看,阮经天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头微微不爽,不过想到对方是无心之错,也不愿意追究。只是对自己太专注于宁静文而忽略身后,他心中有些自责:以后不能如此忽略周围的事情,如果真有人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早就见了阎王。
阮经天不计较,厚嘴唇的老四见到阮经天不喜的表情,却来劲了。他站了起来,冲着阮经天喊道:“小瘪三,你瞪什么眼?你挡了四爷爷的地方,我没说什么,你倒先有意见了。快向你四爷爷说声对不起,否则,我让你满地找牙!”
阮经天瞥了一眼这个厚嘴唇之人,他实在是懒得理会这种浑人,然后对其不理不睬,继续吃水饺。
厚嘴唇老四感到受到莫大的侮辱,冲着阮经天的后脑就是一巴掌。
坐在阮经天对面的秦水芳看见一只大手迅速地飞来,惊呼一声:“小心!”
阮经天没有回头,右臂奇异地变形,手中的一双筷子瞬间迎向奔袭而来的大手掌。
为首之人见状,暗叫不妙,连忙一把扯住厚嘴唇老四。厚嘴唇老四在这种巨大的拉扯下,身体重心不稳,一下子倒下,狼狈地坐在地上,但是其右手的边缘依然擦过筷子,火辣辣的疼。
阮经天放下筷子,对服务员说道:“先生,给我换一双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