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阮旻韬转了一圈儿,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紫檀嵌银丝暖扇在那摇啊摇。
“啧,骚包。”阮知瑜嫌弃地撇过头,“不过你这暖扇倒是别致。”
“喜欢啊?”阮旻韬拿着紫檀嵌银丝暖扇故意在阮知瑜眼前溜了一圈,“叫声老大我听听。”
“无聊,自己留着吧你。”
“哎,就不给你,就馋你。”
阮旻韬没得瑟两下,就被喜珠眼疾手快地夺了去,扔到了她家小姐怀里。
阮知瑜拿过暖扇细细看,原是扇柄里煨着小块沉香,缕缕暖烟从扇面的镂空梅纹里透出,既暖了手,又显闲雅。
“不错,我收了。”阮知瑜满意的眯了眯眼,像一只被捋顺了毛,软乎乎的娇憨兔子。
“娘,你看她俩。”阮旻韬扯着大夫人的袖子撒娇。
“好了,别闹了,老夫人交代了,让你弟弟也跟着一道去,你们兄妹俩好有个照应。”
大夫人将兄妹俩的手覆在一起,轻拍一拍。
“娘......”阮知瑜还想撒娇耍赖。
“好了,就坐一会儿,要是累了,娘就带你回来,快试试老太太新给你裁得衣裳,看喜不喜欢。”
阮知瑜看着衣架上挂着的正红撒金云锦罗裙和葱绿琐袱斗篷扶了扶额,心道老夫人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给家中小辈穿红戴绿。
“娘,可不可以不穿啊。”阮知瑜从她娘怀里起来,翻看着这两件衣裳,犯起了愁。
“老夫人也是一片好心,小姐你就穿吧。”喜珠将两件衣裳取了下来,搭在臂间。
“是啊,瑜儿,这可是裁云阁新出的式样,京城独一份儿。”
“好吧”阮知瑜嘴角扯出个勉强的弧度,一脸无奈,任由喜珠摆弄。
“哎。”阮知瑜拔下砚心插在自己头上的赤金镶珠步摇,“衣服已经如此招摇,头发随便梳梳得了,我可不想成为花蝴蝶。”
“你已经是了。”喜珠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了,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瑜儿交代。”喜珠一行人退到门外,见房门关严实,大夫人才缓缓开口。
“瑜儿,想必不必娘说,你也知道娘带你出门是为了什么,娘不愿委屈了你,娘也不知道你中意什么样的,你自己多留心,若有相中的,只要家世清白,娘就去跟你祖母说,你早日定下来,娘就算走了也安心。”
大夫人将阮知瑜搂在怀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娘,你身体好好的,不许咒自己,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我会放在心上的。”
一行人收拾完毕,朝阮府侧门走去,今日乘得是府中新换的马车,比先前的大了不少,只是这一行人坐进去还是有些拥挤,大夫人看了看,朝砚玉道:“玉丫头就不必跟着去了,留在小姐房中看家吧。”
砚玉被留在原地,阮知瑜掀开侧边车帘,看砚玉埋着头朝家走去,随即跳下了车,快走两步牵着砚玉上了车。
“挤挤,能坐开的,一起去,一个都不落。”
大夫人点了点阮知瑜的小脑袋瓜,“你啊”。
三夫人嗑着瓜子倚在正门前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呸”了一声,扯住了往外走的阮三爷。
“你看看瑜丫头那个病娘都知道为她女儿打算,你什么时候也为咱们悦儿算一算。”
“你这个疯婆娘又发什么疯,咱悦儿才多大。”
阮三爷将自己的袖子从三夫人手中抽出,急急忙忙往外走。
“你眼里就只有外面的那个骚狐狸,我这辈子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三夫人朝阮三爷啐了一口。
“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阮三爷一边朝外走,一边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