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吗？”夏油杰是指摸他腹部的事情。

“贴在一起就行，不需要手也可以。”说着她后靠，腰窝就紧紧贴在他绷紧的小腹。在他倒吸一口气时，不可忽视的热意又透过布料，渗进他体内。他迷离间听见老师说：“夏油君已经实现很多次了，专心点，说不定这次就能成功。”

可夏油杰专心不了。

眩晕感像潮水般漫过神经末梢，连思维都变得混沌，如同水面泛起层层不明的涟漪。他甚至不知道注意力该放在哪里——老师的发丝正随着翻书动作扫过他颈侧，踩在他大腿上的脚趾偶尔会无意识地蜷缩，更别提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的腰肢触感，柔软得像要融化在他怀里。

所有感官都在疯狂报警。

“夏油君。”

在他圈着她腰的手愈发收紧，呼吸也愈发粗重时，坐在他身上的海月遥突然抬手。冰冷的硬皮书脊“啪”地打在他唇上，她偏头看过来，冷冷开口：“如果弄脏我的衣服的话，你以后别再想进来了。”

她转回身时，柔顺的黑发又顺着肩头滑落：“还有，呼吸声太大了，很吵。”

女人说完，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重新将书摊在膝头，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冷淡的眉眼。

引导这种事，海月遥早已轻车熟路。她甚至能一心二用，一边慢条斯理地品茶，一边翻阅手中的书页，全然不顾身下的少年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她翻动书页，足尖在他大腿上轻轻晃动，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都让他脊背不由自主地发颤。

“老师……”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恳求，“能不能……像之前那样教？”

海月遥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像他刚才那样回答：“不要。”

“可是……”

“这是你的问题。”她冷冷打断，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连最简单的专心都做不到吗？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我的专属椅子？”

她仰起头，斜睨着他：“夏油君，你只有这种程度吗？”

“……”

海月遥瞥见他死死咬住下唇，脖颈上青筋隐隐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她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嘲弄。

“生气了？”

她终于合上了书，随手将它放在一旁。

“以后还会像这样，说着‘我想离老师近一点’‘努力成为老师的专属椅子’之类似是而非的话，毫无顾忌地靠近我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风而散的羽毛，却偏偏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的神经。

“学校里也是，一会儿要亲，一会儿又说着要奖励，真是可爱到让我发笑。”她微微仰头，靠近他的耳畔，呼吸温热，语气却冷得像冰，“如果是对你的同龄人说这些话，或许还勉强合适。但老师我已经是恶劣的大人了。”

海月遥指尖轻点他的额头，像是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说话做事要考虑后果，夏油君。”

“老师不会一直纵容你的。”

“……”夏油杰沉默片刻，才低声吐出一句话，“老师觉得我可爱吗？”

海月遥：。

不是，她刚刚说了那么多，他居然只抓住了“可爱”这两个字？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懂？

海月遥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她并不介意和夏油杰接吻，但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三观尚未成熟的学生。

当然，最重要的是……

夏油杰看起来就是个很麻烦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麻烦的家伙将她抱得更紧了。

“夏油君，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当然在听。”夏油杰的嗓音依旧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格外认真，“老师说我可爱，我很高兴。虽然更希望是帅气之类的话，但可爱也行。”

“这也代表你又多在意我一点点吧？”

海月遥：……

她皱眉：“认真点。”

“老师是觉得我不够认真吗？是因为我年纪太轻吗？”他埋下头，继续问道，“因为年纪太小，所以说的话也会变得毫无可信度？”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遥？”

海月遥注意到他改了称呼。

“如果遥现在是十五岁，我会喜欢十五岁的你；如果我现在是二十五岁，我也会喜欢上二十五岁的你。”

“时间很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难道喜欢就会因为年轻而变得廉价吗？”

“那些轻飘飘的撒娇，小孩子般得寸进尺的接触……”夏油杰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欲望，“我其实想对遥做更过分的事情。”

“就比如，我刚刚一直就想不管不顾把你按在沙发上……”

他侧过头，与她呼吸交缠，眉眼间溢出柔和的笑意。

“但这是不行的吧，毕竟……”

“——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啊啊。

麻烦的男人。

海月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