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遥自然不会让他留下来。
等下如果夜蛾正道找不到夏油杰,而其他学生之前又看见夏油杰跟着她回了办公室,被责问的将是她这个可怜弱小又无辜的老师。
“不行吗……?”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油杰低头贴近,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大型犬,亲昵又瑟缩地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燥热的掌心却顺着后腰的弧度一寸寸向下。
温驯表象与强势动作形成微妙反差。
“老师,就让我这样去上课吗?”他委屈地问道,“我现在好难受……”
“夜蛾君会找我麻烦。”
门外适时地传来了夜蛾正道的声音。
夏油杰遗憾地长叹一口气,在她侧头躲过吻时,追着咬上她的耳垂,温软的唇舌带着惩戒和报复的意味。少年的声音混着水音:“那放学后见,老师……”
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这是定金。”他眨眨眼,然后泰然自若地开门离去,只留下海月遥一人在办公室。
她迟了一拍抚上唇瓣。
总觉得夏油君最近过于大胆了。
错觉吗?
……
不是错觉。
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门后细碎的脚步声,刚踏进玄关半步,连门还没关紧,学生就迫不及待地吻上来。在他的单肩包重重砸在地毯的闷响里,夏油杰屈膝顶开她下意识并拢的双腿,却在女人后腰即将撞到柜角时精准垫上自己的手掌。
少年身上原本令人安心的檀香好像也染上甘甜和灼热,湿热的呼吸在唇上游移。
“等等,夏油君。”海月遥用虎口卡住少年下颌,拇指陷入他唇间濡湿的凹陷。“你不是来研究术式的吗?”
“嗯嗯。”夏油杰就着这个姿势舔她指尖,溢出闷笑。垂落的额发扫过她鼻尖,他食髓知味地点头:“我是来找老师研究咒灵操术的。”
海月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走进客厅坐下。
跟在她身后的学生也自然地走了进来,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般,甚至还主动去给她泡了茶。他的动作娴熟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
反客为主了。
“现在开始吗?”他挨着坐下,侧头问道。“我随时都可以哦?”
比起这个,海月遥其实很想问:
他们非得这样坐吗?
明明她家的长沙发是三人沙发,她都已经坐在最边上了,夏油杰还是紧紧贴过来。
不能给她留一点私人空间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后,学生侧头笑了笑,尾音像是沾了蜜:“可我想离老师近一点。”
“那你怎么不干脆坐我腿上。”海月遥反讽,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碾上他的脚背。
“我很重的,会压坏老师的。”他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脚上的疼痛,反而伸手将她落在胸前的长发挽至耳后,动作温柔得近乎暧昧。夏油杰轻声道:“不过如果老师想坐在我身上的话,我相当欢迎呀~”
海月遥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挪到他腿上。
“太硬了,不如沙发。”她毫不客气地点评,双手环胸,面色不改地往后仰,靠在他略显紧绷的胸膛上,“还有点硌。”
“你不能放松点吗?”她抬头看向他紧绷的下颌线,像是个挑剔的食客在评价一道不合口味的菜,“既然自己请缨当椅子,就要有服务好的自觉。”
“怎么?还是说夏油君只是说着玩?”她侧过头,“可老师一直是个很认真的人。”
夏油杰:。
这种情况下放松得下来才怪啊!
女人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腿上,他无需低头,柑橘香就混着她体温的暖意渗入,连呼吸都变成了甜蜜的煎熬。老师其实只比他矮十厘米,但或许是身体原因,相较于偏消瘦,此刻蜷坐在他怀里的模样像只矜贵的猫。似乎只要他稍稍收紧臂弯,就能将她完完全全拢入怀中。
夏油杰低头看着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澄蓝的眼瞳和微颤的睫毛上。
此刻她的冷淡和挑剔在他眼里都显得格外可爱。
“做不到的话就坐远点,别挤着我。”海月遥晃了晃手,语气冷淡得像是在赶一只不听话的狗。
“不,我会努力的……”夏油杰圈住她的腰,将发烫的脸埋进她的肩窝,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难以掩饰的情欲也顺着淌了出来,“我会……服务好老师,努力成为老师的专属椅子。”
最后几个字几乎在颤抖着融化。
“嗯?”她懒懒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比起努力更需要放松吧?”
现在夏油牌椅子比沙发的优越点只有他身上很暖和,以及很好闻,论舒适度完全比不过沙发——坐垫是硬邦邦的腿肌,愈发明显的热度正透过校裤熨烫她。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大腿肌肉随着呼吸的细微变化,躁动的不安积累着。
完败。
她抬头:“松手。”
“不要。”他圈在腰间的双臂反而收得更紧。
“行吧。”
夏油杰有些吃惊于她的妥协,怀里的女人像个孩子一样把鞋胡乱踢开,丝袜包裹的腿屈起,不轻不重地踩在他的膝盖上。海月遥不急不慢捧起茶,小口小口地吹气。
“那就开始研究吧。”她直接跳过椅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