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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厂长。” 从办公室出来，秦淮茹刚升起的一点安稳心思，又被压了下去。 她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正想着，一个保卫科的干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秦技术员，何顾问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秦淮茹心里猛地一跳，脚步有些迟疑，但还是跟着去了。 办公室里，何为民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 “坐。” 秦淮茹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气氛微妙而压抑。 何为民没说话，只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修长的手指捏着照片一角，轻轻推到了她面前。 照片上，一个男人正和另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勾肩搭背，笑得十分得意。 是许大茂。 秦淮茹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后脑。 “你选了何雨柱，很好。”何为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现在看看，你把他，把你的家，带进了什么样的浑水里。” 秦淮茹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盯着照片上许大茂那张谄媚又阴险的笑脸，只觉得浑身发冷。 何为民将照片收了回去，慢条斯理地放回文件夹。 “昨天的事，是我的疏忽。”他开口，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低估了他们的贪婪和手段，让你和你的家人陷入了危险。” “何顾问，这不怪您……” “怪我。”何为民打断她，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那波动里没有歉意，只有一种冷彻的审视，“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 “何顾问……” “不用解释。”何为民背过身，走到窗边，留给她一个挺拔却疏离的背影，“何雨柱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好。只是，他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而这个世界，不是只靠拳头就行的。” 他停顿了一下。 “工作上，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技改项目的事，不会因为任何私人关系而改变，厂里需要你的技术。” 这话说得公事公办，却也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彻底隔开。 秦淮茹鼻子一酸，站起身，对着他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何顾问。” 何为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去吧，好好工作。” 秦淮茹转身离开，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她心上。 回到车间，秦淮茹强迫自己专心工作，可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会儿是何为民那个孤独的背影，一会儿是许大茂那张阴险的笑脸，最后，全都定格在何雨柱那张傻乎乎却无比真诚的脸上。 她选择的，究竟是一份温暖，还是一份更大的危险？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不后悔。 下班铃声一响，何雨柱的身影就准时出现在了厂门口，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网兜。 “淮茹！这儿！” 他挥着手，嗓门洪亮，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让周围下班的工人都忍不住扭头看，不少人还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秦淮茹快步走过去，何雨柱立刻把车推到她面前，献宝似的拍了拍后座。 “来，媳妇儿，上车！我带你回家！” 一声“媳妇儿”，叫得秦淮茹脸颊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 “柱子，你这买的什么？”她看着那个大网兜。 “嘿嘿，给孩子们的糖，给老太太买的稻香村点心，还有二斤肉！”何雨柱挠着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寻思着，咱俩要过日子了，就得让全家人都高高兴兴的！不能亏了谁！” 秦淮茹跨上后座，轻轻搂住他结实的腰。 “柱子，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你是我媳妇儿！”何雨柱一蹬脚踏，自行车稳稳当当上了路，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整条街上回荡，“不对你好对谁好！” 秦淮茹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背上，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是啊，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和保护，而是并肩而行的踏实和陪伴。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刚把车停好，三大妈就跟闻着味儿似的凑了上来。 “哎哟，傻柱……不不，何师傅！听说您要办喜事了？” “对啊！”何雨柱大大方方地承认，下巴一扬，“怎么着，三大妈，眼红啊？” “哪能啊！我这是替你们高兴！”三大妈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院里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跟淮茹这事儿，可得大办啊！” “那是自然！”何雨柱一拍胸脯，声音传遍了整个中院，“到时候摆他个三天流水席！全院的老少爷们，都来吃！管够！” “哎哟喂！何师傅敞亮！” 三大妈这一嚷嚷，跟个大喇叭似的，整个院子瞬间都知道了。 前院、中院、后院，窗户后面，门帘子底下，到处都是探头探脑的身影和压不住的议论声。 “听见没？傻柱要娶秦淮茹了！还要摆三天流水席！” “我的乖乖，这手笔可不小！傻柱这是下血本了！” “秦淮茹可算是熬出头了，以后有傻柱护着，谁还敢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秦淮茹听着这些议论，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雨柱却毫不在意，拎起大网兜，一手扶着她。 “淮茹，走，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秦淮茹的心瞬间被熨帖得服服帖帖。 这两个字，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晚上，何雨柱果然在贾家大展身手，红烧肉、小鸡炖蘑菇、白菜炒木耳，还有一大碗嫩滑的鸡蛋糕。 贾张氏看着满桌的硬菜，难得地没有挑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更是围着桌子，眼睛都看直了。 “哇！好多肉！” “柱子叔叔真好！” 何雨柱给每个孩子碗里都夹了一大块冒着油光的红烧肉，又给贾张氏也夹了一块。 “吃！都吃！以后咱们家天天有肉吃！”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眼眶又湿了。 这才是家的样子。有笑声，有饭菜香，有人疼，有人爱。 吃完饭，何雨柱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又烧了一大锅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