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扇门后面根本没有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这种无声的等待,比任何咆哮和威胁都更加折磨人的神经。
每一秒钟,都像在被钝刀子割肉。你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通过猫眼,正在无声地、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你此刻所有的紧张与不安。
就在你的耐心即将耗尽,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转动的声音。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门被从里面缓缓地、无声地拉开了一道缝。
一道昏黄的、温暖的光线从门缝里泄露出来,照亮了你面前的一小块地毯。
一股浓郁的、混杂着雪茄烟草、皮革和一种淡淡的古龙水味的、充满强烈男性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门,只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个高大的、轮廓模糊的阴影,挡在了门后。你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法兰绒衬衫,胸膛宽阔而厚实。
然后,那个熟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后那片阴影中传来,近在咫尺。
“进来。”
那不是疑问,也不是请求,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你面前的这道门缝,像一道命运的裁决线,跨过去,便是另一个世界。背后是冰冷、破败的走廊,是焦急等待的同伴;而门缝之内,是温暖的、昏黄的,却充满了未知与致命危险的捕食者巢穴。
你没有犹豫。
任何的迟疑,在此刻都可能被解读为胆怯或算计,从而引来最坏的结果。你将求生的本能死死地压在心底,脸上维持着那副精心演练出的、谦卑而无害的笑容。
你微微躬了躬身,这个动作让你提着香槟的手臂肌肉绷紧,但你依然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稳。
“打扰了。”
你轻声说着,然后侧过身,像一条滑腻的鱼,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你的肩膀不可避免地蹭到了门板,那粗糙的木质纹理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你的皮肤。
同时,你的另一侧肩膀,几乎是擦着那个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滑过。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衫下肌肉的纹理,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烈日灼烧过的干草和皮革混合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体温。
当你完全进入房间的瞬间,你身后的门便被“咔哒”一声,轻柔而决绝地关上了。那一声落锁的脆响,彻底隔绝了你与外界的所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