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灼的心脏激动得砰砰直跳!三日后!竟然这么快!连“金蝉脱壳”的路线和接应都安排好了!她看着虞挽棠平静无波的侧脸,心里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大佬!明修栈道祈福事,暗度陈仓逛市集!
“太好了!”她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一把抓住虞挽棠的手,“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那……那咱们就说定了!三日后,护国寺不见不散!”
虞挽棠任由她抓着手,感受着她掌心因兴奋而传来的热度,眸光微暖。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算是回应。
颜灼得到肯定,更是心花怒放。她拿起那套灰布裙子,在虞挽棠身上比划着,叽叽喳喳地开始规划“法事之余”的细节:“姐姐你到时候就穿这套!虽然料子差了点,但尺寸我让内务府比着你的常服改的,肯定合身!还有这帷帽,一定得戴好,可不能让人认出来……对了,咱们先去西市!听说那里下午有猴戏看!然后再去……”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虞挽棠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目光落在她神采飞扬的脸上,柔和得不可思议。
窗外的月色悄悄爬上半空,透过窗棂,温柔地笼罩着暖阁内絮叨不止的娇艳美人和安静聆听的清冷皇后。
直到颜灼说得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地停下,眼巴巴地看着虞挽棠:“姐姐,你都记住了吗?”
虞挽棠微微颔首,唇角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嗯。听美人的。”
这一声“美人”叫得低哑缱绻,颜灼的脸颊又没出息地红了。她嘿嘿傻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又掏出一个小巧的、用普通棉布缝制的香囊,塞进虞挽棠手里。
“这个给你!”
虞挽棠低头看去,那香囊针脚歪歪扭扭,绣的图案……依稀能看出是两只肥鸭子在水里扑腾?配色也十分大胆,红配绿,甚是醒目。
“这是……”虞挽棠难得地露出一丝疑惑。
“鸳鸯啊!”颜灼理直气壮地指着那两只“肥鸭子”,“我亲手绣的!虽然……嗯,可能不是特别像,但寓意是好的!咱们出去……呃,祈福,总得有点信物嘛!”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颊越来越红,“里面装的是晒干的茉莉和一点点梨糖,闻着甜丝丝的,你要是……要是怕走丢了,或者想我了,就闻闻它……”
虞挽棠捏着那只丑得别致、却饱含心意的香囊,指尖能感受到里面干花和糖块的细微摩擦感。她抬眸,看着颜灼红透的耳根和闪烁的眼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将那只香囊仔细地收进了寝衣的襟口内,贴身处。
“好。”她应道,声音低柔,“不会丢。”
颜灼看着她收起香囊的动作,心里甜得像是打翻了蜜罐,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
又腻歪着说了会儿话,眼看着时辰实在不早,颜灼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走到殿门口,她忽然又转身跑回来,飞快地在虞挽棠脸颊上亲了一下。
“说定了!三日后!不许反悔!”她红着脸丢下这句话,也不等回应,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跑掉了。
虞挽棠独自坐在灯下,指尖轻轻拂过刚刚被亲吻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她低头,从襟口拿出那只丑丑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淡淡的茉莉甜香,混合着梨糖的暖甜,丝丝缕缕,萦绕不散。
她缓缓收拢手指,将香囊紧紧攥在手心,眼底漾开一片深沉的、温柔的波光。
“嗯。”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暖阁,极轻地应了一声。
“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