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一夜,张春华总算体会到那经媒妁传授、赞为妙事的夫妻之乐,并不让人愉快,反而使人无奈、疼痛得很。
她尚没体察到美好之处,司马毅已然早早地偃旗息鼓。虽然他睡前强调无数次,那是因为他也初番尝试。
但是,张春华又没见识过其他男子,怎么知晓这种情形是否正常,他说的又是真是假。
张春华也不多想,总归她也不会有除了司马毅以外,可以做这等羞死人之事的其他郎君。
张春华是被司马毅弄醒的。
说是弄,一点夸张的成分也没有。她犹在睡梦之中,只觉得身上很重,而后有人不停地触碰、亲吻自己。
到疼痛处,经过一夜的休整差不多快好了,竟复地难受起来。
张春华支吾着想说不要,但下一瞬已由不得她。
好在,虽然还是疼的,比于昨晚已经好了不少。更让张春华不可思议的是,这疼着疼着便就不再疼了,换而是一种新鲜、刺激的快感潺潺袭来。
张春华又恍然自己定论下得有些早……
到日上三竿,她和司马毅才起。
诸葛均已经在厨室准备午食;黄月英坐在篱落间单手托腮,默默发呆。
望见张春华和司马毅,黄月英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张春华便觉得她好像看破自己,什么都知晓了。
张春华心虚地开口:“阿硕,我、那个……抱歉,起晚了。”
黄月英闻言,不明就里地看她,愣了愣后,好笑地回答:“这晚起有什么好抱歉的?昨日守岁本就歇息得晚,我也才刚刚醒呢。”
“况且,”黄月英又指了指张春华身边的司马毅,掩耳盗铃地小声,“你昨晚安抚他这个醋缸,应该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司马毅浅浅地瞪了黄月英一眼。他今日心情好,不同黄月英一般见识。
张春华讪讪点头,而后又摇头。她害怕黄月英知晓昨夜自己同司马毅发生了什么,但心下又忍不住腹诽:何止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连自己的清白都搭上了。
所幸黄月英没有再继续追问。
新岁的第一天,依旧是平平静静的日子。张春华二十岁了,司马毅年及而立。
若是寻常人家的儿郎,大概会变得成熟、稳重、有责任感,司马毅则是依旧同许多年前一般天真烂漫。
唯不多有所长进的,是他已经稍通这乱世的残忍与不堪;读过一些兵法和谋略,不再排斥读书,肯自己刻苦用功;以及,在某些事情上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几乎每一夜,张春华都要被他折腾一番。
起先他还是温柔和煦、规规矩矩,可慢慢地抱着她、把她放在桌案上,浴桶里、墙拐间,乃至不满足于正面,还曾有过背面和侧面。
张春华就像一只初尝禁果的小兽,在惶恐与不安中,一边瑟瑟发抖,觉得太过羞耻与离经叛道;一边又蔚为享受,似乎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新奇体验。
司马毅还有许多歪理,不停地哄骗她:“食色性也。男女欢爱实属正常,况且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我们夫妻恩爱,断算不上荒诞、不正经。甚至,不止于我主动,若是你喜欢、想要的话,也可以主动来撩拨我。”
“春华,我们还没有试过,你在上。”
司马毅此言一出,张春华毫不犹豫地抬手捂住他的嘴。随后,便被他由手而起,第无数次地按在床榻上欺负。
这年夏末的时候,黄月英收到了一封家书,是黄承彦寄来的。
黄月英坐在食案上看完,期间并未放下木著,口中咀嚼也不慌不忙。
其他人都以为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哪知,黄月英看完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有几个消息,其实部分很久之前你们就已经知晓了。”
司马毅不甚在意;张春华和诸葛均闻言,认认真真地看向黄月英。
黄月英说道:“夏初,曹操废三公制度,恢复秦以来的丞相领百官制,自领丞相。前不久,他更发兵往南,欲攻打荆州。三日前,我的姨父,亦即荆州牧刘表病逝。但荆州府衙仍秘不发丧,其中只有互通消息的士族,与几个股肱之臣晓得。我表弟,其次子刘琮已是继位荆州牧。并且,刘琮畏惧曹操权势,有向曹操献降之意。”
“没有骨气的东西。”诸葛均愤恨地评价了一声新荆州牧刘琮。
张春华无奈、感慨地抿了抿唇。
司马毅则是顿了顿,而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张春华,讶声:“虽我早已听春华说过,这荆州迟早也会乱,可是未免太快了。”
黄月英意味深长地回答:“其实已经不算快了。”
毕竟,黄月英在荆州已经十九载。
张春华更是感慨万千地告诉司马毅:“忠达,我们离开许都已经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