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掉得更凶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明明,明明已经习惯她贬低自己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李莲懒得再看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麻烦到前面那个路口来接我一下。”
她叫了熟人的车,强行把徐清清带回了家。
刚进门,李莲就一把将她推到客厅中央:“我看你是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反正这学期也没剩多少日子了,接下来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手机给我!”
李莲顺了口气,补充道:“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跟你们班主任请假了。”
徐清清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栗,像被寒风刮得发紧的弦:“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什么?”李莲的声音尖利得像玻璃碴子,“就凭我是你妈!我说的话你就得照做,真以为我愿意管你?看见你这副样子我就心烦!”
话音未落,李莲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力道大得像是几乎要攥碎机身。
不等徐清清反应,一股蛮力将她推搡进房间,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钝痛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她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哽咽:“嘶,你要干什么?”
“你就好好在房间里反省反省,你这脾气都是你奶奶惯的。”
“咔哒”——清脆的锁门声在门外响起,徐清清僵在原地,麻木地听着那声音钻进耳朵,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最后一点挣扎的勇气。
“妈妈,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她心里开始慌乱,开始害怕。
“瞧给你惯的,就是好久没教训过你了。”
她声音一噎,没再说话,只有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跳动,李莲刚刚的话像复读机般在脑海里盘旋,一遍又一遍,磨得她耳膜发疼。
为什么这样对我……
难怪无论她做得多好,换来的永远是轻飘飘的贬低和不耐。
接下来的时间,她被彻底困在了这座房子里,出门都受限制,连至关重要的期末考试都没能参加。
她真的,怕了。
直到张澜找上门,死水般的日子才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到底怎么回事?”张澜坐在沙发上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焦急,“信息不回,电话不接,连考试都请了假?”
徐清清端来一盘洗好的水果,指尖微微发凉,她在沙发上轻轻坐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没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张澜挨着她坐下,空气沉默了几秒,才听见她小心翼翼的追问:“严不严重?去医院看过了吗?”
“去过了,已经好多了。”她垂着眼,不敢去看张澜的眼睛。
“那就好。”张澜松了口气,随即提议,
“要不今天去我家玩玩?”
徐清清的手猛地一顿,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莲,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李莲脸上堆着客套的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在家待久了,去张澜那儿散散心也好,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她垂下眼眸,轻轻咬了咬下唇,下唇被牙齿硌得发疼,她才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