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梁挠了挠头，眼神里带着犹豫：“可学校跟你家不是反方向吗？”

“是吗？”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就是来这边有点事。”

“怎么样，很壮观吧？”齐梁以为她是好奇高考的场景，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花束上，“没事，我们以后也会经历的。咦？你这花是给谁带的？”

“喜欢就买了。”她慌忙将花束往身后藏了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确实好看，不再多看看了？”他看着她，一脸茫然。

“不了。”徐清清眼眸低垂，手微微蜷缩。

齐梁刚想说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表姐催他了。

他看了看她有些担心，邹眉看了眼手机：“我得先去接我表姐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垂眸不敢再回头往校门口看，心里发闷。

刚刚，那是他的女朋友吗？

江婉手里的玫瑰，会不会是他送的？

她明明早就告诉过自己，他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没关系的，自己只是来告别的。

“徐清清！”

尖锐的喊声让她瞬间回神，脸色瞬间惨白，身体猛地一颤。

转身望去，只见李莲站在五米开外，脸色阴沉得可怕。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莲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喧闹的街头格外刺耳，伴随着李莲尖利的谩骂：“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着早恋，难怪成绩一落千丈，原来心思全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做出格的事，你对得起我们辛苦养你吗？”

徐清清被打得偏过头，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

但比起脸上的疼，耳边的谩骂、周围路人投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的羞耻。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捂着脸，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没有！”

李莲嫌这里人多，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往旁边的小巷里拖：“还敢狡辩？我刚刚都看见了那个男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真是丢尽我的脸！”

徐清清浑身冰凉，像坠入了冰窖一般，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人在极致的委屈与羞耻面前，是真的会失去所有反应能力的。

到了僻静的小巷，李莲狠狠甩开她的胳膊。

她被甩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站稳。

李莲一把夺过她怀里的洋桔梗，随手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花瓣散落一地。

“还说没有？满口谎话，你嘴里到底还有一句真话吗？”

“这么小就思想不正经，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徐清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怎么就思想不正了？你从来都不听我解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李莲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厌恶：“我告诉你，只要是你，我永远都不满意，你真的是差到极致。”

“永远都不满意，差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