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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比赛(1 / 1)

 圣彼得堡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子,透过结着冰花的窗户,在课桌上铺展开细碎的光斑。

林小满站在讲台上,驼色大衣的袖口沾着点粉笔灰,衬得她那双攥着课本的手愈发白皙。

她今天把头发梳成了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风一吹就轻轻蹭过那截像白玉般的脖颈。

“今天我们学一个很有意思的词。”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吃醋” 两个字,粉笔与黑板摩擦的 “沙沙” 声里,似乎听见了自己心跳的轻响。

圆乎乎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那双杏眼认真地望着底下的学生,“这个词不是说真的喝醋,而是形容……”

“而是形容谁喝醋厉害吧!”

卡佳突然打断她,蜜糖色卷发上的蝴蝶结随着仰头的动作弹了弹。她故意把 “喝醋” 两个字咬得很重,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最后一排 —— 安德烈正用指尖转着钢笔,金发在阳光下泛着冷调的光,像是没听见这场闹剧。

林小满的嘴角抿成了小小的月牙,透着点无奈的倔强。

“不是的,”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股不肯放弃的认真,“比如你看到别人有好看的本子,自己没有,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就叫……”

“我知道了!” 伊万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亚麻色卷毛上还沾着早餐的面包屑,“就像卡佳看到索尼娅的数学考了满分,背地里骂她书呆子!”

“伊万?尼古拉耶夫!” 卡佳的声音陡然拔高,卷发都气得发颤,“你再说一遍?”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林小满看着眼前乱哄哄的景象,圆圆的脸颊悄悄涨红了 —— 不是生气,是有点慌。

【怎么每节课都要来怎么一回呀?】

她的目光扫过教室,突然定在最后一排:安德烈不知何时停下了转笔的动作,正盯着她看,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把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遮得朦朦胧胧。

林小满默不作声,只是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只鼓着腮帮子的小兔子,旁边写着 “吃醋” 两个字,底下的学生注意到她的动作,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们笑了笑:“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 中国古代有个皇帝,想给大臣赐婚,大臣的妻子却不同意,还把皇帝送来的毒酒当成醋喝了,这就是‘吃醋’的由来,不是真的喝醋,是说心里在意某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小兔子的模样,圆脸蛋跟着鼓了鼓,像卡片上的兔子活了过来。

伊万看得入迷,从桌子底下探出头;卡夹佳放下手中的铅笔,眼底藏着点好奇;索尼娅拿出笔记本,认真记 “吃醋” 的俄语解释;

而安德烈停下了转笔的动作,手指捏着钢笔,目光落在黑板上的兔子画上,浅灰色眼睛里的冷意淡了些,像被画上的软萌冲淡了。

午休的铃声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慢悠悠地飘遍整个校园。

......

林小满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路过食堂门口时,被一股浓烈的酸味呛得皱起了鼻子。

“干杯!”

伊万的大嗓门从里面传出来,混着桌椅碰撞的哐当声。

林小满推开门,就看见四个男生正围着餐桌站成一圈,每人面前摆着瓶亮闪闪的玻璃罐 —— 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不用问也知道是醋。

最惹眼的是安德烈。他站在最右边,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蹭了点醋渍,像落了片雪花。

他正仰头喝醋,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在完成某项艰巨的任务。

“林老师快来!” 食堂阿姨急得直搓手,“这几个小子把冰柜里的醋全翻出来了,他们还说要比谁喝得快!”

“林老师!” 伊万最先发现她,举着空瓶子晃了晃,“我们在实践学习!安德烈喝得最快!”

林小满快步走过去,闻到安德烈身上除了雪松味,又多了股酸溜溜的气息。他刚把最后一口醋咽下去,嘴唇抿成了条直线,泛着不正常的红。

“你们别闹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伸手去抢另一个男生手里的醋瓶时,手腕突然被轻轻攥住。

安德烈的掌心很烫,隔着厚厚的大衣,也能感受到力道。“我们在学中文。” 他的声音有点哑,酸意顺着喉咙往上涌,却在看到林小满蹙起的眉头时,慢慢松开了手。

“老师,我们赢了,有奖励吗?”

林小满被伊万问得一愣,她看着四个男生酸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圆脸蛋上露出又气又笑的神情:“学中文也不能拿醋当教材,罚你们抄‘吃醋的正确含义’一百遍,用中文。”

伊万的卷毛瞬间耷拉下来,像只被雨淋湿的金毛;安德烈则把空瓶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在她补充 “写完有中国书签奖励” 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走廊,把三班的门牌照得暖暖的。林小满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醋味 —— 四个男生的抄写纸交上来时,都带着股酸溜溜的气息。

她翻开安德烈的本子,突然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圆圆的脸蛋上两个酒窝浅浅地陷下去,像盛了两滴蜜糖。

这个总装得冷冰冰的男生,字却写得意外工整,每个 “醋” 字都像小士兵似的站得笔直,只是在最后一页的角落,画着只举着醋瓶的小兔子:圆脸蛋,长耳朵,正皱着鼻子吐舌头,活脱脱是她早上着急的样子。

【他怎么画得这么像……】林小满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小兔子,像怕碰疼了它。

......

林小满讲解“吃醋”的余温还没散尽,教室后墙的公告栏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索尼娅最先抬头,镜片反射着冷光:“是教务处的通知,下周六召开家校联合会议。”

伊万的卷毛立刻耷拉下来:“我妈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数学只考了23分。”

卡佳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的动作一顿,不满地嘟囔:“我爸说再被记名就要停掉我的信用卡。”

林小满正低头整理教案,突然听见最后一排传来钢笔落地的轻响。安德烈弯腰捡笔时,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紧绷的肩线——他的手指在颤抖,这与他喝醋时的镇定判若两人。

【他很怕见家长吗?】林小满的圆脸蛋泛起疑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教案。

放学铃响时,瓦莲京娜走进办公室:“林老师,安德烈的家长回复了参会确认。”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他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弗拉基米尔少校刚从边境轮换回来,看着比较严肃,你多担待。”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安德烈课本上偶尔出现的军事地图涂鸦,想起那条军绿色围巾上硬朗的针脚,突然对即将到来的家长会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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