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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陛下,该退位了 > 斗草

斗草(1 / 2)

 “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

“梧郡之败,在我失德?”

“……周室失信,必为天下人所耻笑。”

“我若也能于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便不惧宵小使魍魉之计。”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与叶烨比个什么!”

“连逃跑的本事都稀疏平常,我还是尽快让贤为好。”

“让……”

嘴上没个把门的小崽子!柳知微气急攻心,眼前一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突然怀念起了在梧郡曹房里处理户籍更改、田亩入册的日子,只管埋头干活,自有人记下她的功劳苦劳。汗水混着墨水的臭味儿,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气闷。

但看见病榻上容色苍白的年轻人,她还是深呼吸几下,控制住自己,缓声讲道理,“明帝文弱,不擅征伐,却使万民安乐,休养生息,是三代以下人人称颂的贤君。”

“我却未生在四夷臣服的武帝朝。”尽管因无力而声音低弱,济安仍飞快地反驳,“也没有娶到一个能祈祷上苍降下甘霖的夫婿。”

“景拯!”柳知微正想呵斥她景公何逊于武帝,又怕说出来惹她伤心,被这么前后一堵,着实差点气个仰倒,只好讥讽说,“你倒真是生得伶牙俐齿。”

“谬赞,小子愧不敢当。”

昨夜是个天河疏朗的好景象,今日清晨虽下起小雨,此时也断断续续地停了。雨过云销,整片天空都被这一瓢水洗得清透,游周行捧着满满的草药回来了。

“阿安!”刚进门,听见话声,她一下子笑了出来,把带泥的草药往桌上一堆,几步跨到床榻边,蹲下看济安,“你能说话啦。”

看见她过来,济安的脸上多了点血色,轻轻点头,问,“阿行,我的兔子呢?”

“兔子?”游周行皱起眉头,转看向柳知微,“柳司长,不如再加重点药量?这还糊涂着呢。”

柳知微怀抱双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们,冷笑一声。

游周行心情好,不计较,轻声细语地跟济安解释兔子是什么时候送给了一个带红头绳的小姑娘,又是因为什么送的。

才讲到那小姑娘又哭又闹,又滚又爬,要死要活地求兔子,冷不防一道声音打断她。

“身处中洲,如此懈怠,是笃定此地安稳?”

游周行眼睛还笑着嘴还咧着,右手臂顺着滚出去的方向就做了个下劈动作,顺势抽出匕首。

济安却依旧躺在榻上,只是用略微带笑的嗓音说:“怎么,您也叛了?可惜过了这许久,我这颗人头貌似没有最开始的时候值钱了。”

“嗤。我不做叛臣,做叛臣的都该死在我刀下。”柳知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既然无忧,你便该丢弃那化名,以真名姓示人。”

济安睁大眼,不可置信,“‘济’字‘安’字不好么?犯了忌讳么?我还想继续用。”

“济”字没什么不好,与景公所取的“拯”字也还算吻合。但这个“安”,实在是念一声就让她想起一次那个人。

她直言不讳地问,“安,是安定天下的‘安’吗?”

“不是。垂髫之时,姑母依桑梓风俗,常唤我‘安郎’,我取字其中,是平安之意。”

柳知微咬着牙笑,一股阴阳怪气的味儿,“你倒是实诚。”

“师长庭训,不敢或忘。”济安眨眨眼。

柳知微盯着她,不说话。

济安毫不回避地直视她,也不说话。

……

“咳,咳。”游周行察觉到氛围的微妙,有些讨好地打圆场,“柳司长,柳司长,姑侄情深乃人之常情——阿拯改名也是怕在外面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是妥当求稳,万全之策嘛。”

济安瞪了她一眼。

“怕?我也怕。”柳知微青着脸,秾丽的眉眼覆了一层寒霜,真真切切起了怒意,“怕有人忘了她最该跟谁‘情深’。”

济安听不得这话,仿佛她不是人,而是个被抢夺的红绸缎子,被谁攥在手里一刻就有一刻的炫耀资本,当即硬邦邦呛声道:“我姑母和我师父微末相识,患难与共,几番生死相托,最是情深。倒不必谁一直记着念着提醒着,平白生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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