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挽弓射虎,北望天狼 地上的草叶混杂着大雪,灰尘被冻成了一种肮脏的东西。
北风卷过大雪,纷扬到天上,变成了打脸的冰屑。
在朝猎场里面走,草地开始渐渐地变绿。
从一开始的若隐若现变到最后的大片大片的绿色。
气候也随之变得温暖。
无人知晓为何武帝复朝后将这样耗费精力的维持气候稳定的大阵设在了猎场。
可能仅仅是武帝酷爱打猎,也可能是别有深意。
及至今日已经鲜少有人会思索这样的问题,他们更多思考的是如何在猎场博得帝心。
萧玉致进了营帐连忙脱下了皮裘,他拿起一个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也不知道武帝为何一定要冬日狩猎,还特意为此设了一个阵法。”
“你小子想这么多干什么。”萧玉致闻声抬头,只见萧德淮穿了一身黑色骑装,俨然一座黑塔似的。
萧玉致见萧德淮嘴角向下撇,眼神也带着几分轻蔑的色彩,于是问道:“三哥,心情怎么不佳?莫非父皇不准你上场。”
“无事。”萧德淮做到一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到了茶。
他牛饮了一碗,呼了一口气说道,“无事,就是钟离家那油头粉面的小子,我看着就来气。”
萧德淮说了这句话,眼睛里几乎要迸出火星子,他又给自己到了一碗茶。
浇了心头怒火,一想到钟离文守那副模样,他又一拍桌子。
“钟离家的公子?”萧玉致听了萧德淮说的油头粉面四个字,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个合适。
“钟离文守!”萧德淮嫌弃地说出这四个字。
萧玉致听了萧德淮的话一挑眉,问道:“冬日狩猎唯有武将可随皇族狩猎,钟离文守乃是文人怎么也来了?”
“哼,也不知道母后如何与父皇求情的。听说那小子还特意在家学了骑射,也不怕被马踩死。”萧玉致听萧德淮的话,琢磨出了点意思。
他又问道:“钟离老大人怎会由得他们胡闹?”
“这是据说早就掂量上了。钟离大人一直不答应,昨日钟离大人辞官,气的连夜回老家了。”
“不肖,不孝。”萧玉致听了萧德淮的话,只说了四个字。
萧德淮也不知道萧玉致所说的是不孝,还是不肖,就在一旁说道:“他们也不怕人说。”
萧玉致并没有说话。
钟离承嗣的几个孩子确实不如他。女儿尚且知进退,懂保身,至于他那几个儿子。
萧玉致老早就知道都是些看起来成器的,实则远不如钟离承嗣当年。
萧恪向来不喜他人妄测帝心,所以有的时候,他应允了一些事,远比不应允更可怕。
萧玉致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弓对萧德淮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皇兄。”
“是啊。”萧德淮笑了笑,和萧玉致一起走出了营帐。
看久了白花花一片的颜色,再看见冬狩猎场的景象的确让人觉得不错。
“儿臣见过父皇。”萧玉致规规矩矩的站在萧恪的身边。“大皇兄,二皇兄。”
“许久没见,四弟长高了不少。”萧德彰的假笑看起来异常的诚恳。
“好久不见,大皇兄最近的脸色也很好。”
萧德淮看了一眼萧德彰脸上的假笑,又看了一眼萧玉致脸上的假笑,觉得嘴里发酸,险些倒了牙。
这是朱公公回到了萧恪身前,说道:“陛下,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