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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往事(2 / 2)

“星锁·千链垂天!”

数道碗口粗细、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金色锁链,如同从虚空中钻出的巨蟒,从他掌心炸开的星锁烙印中疯狂喷涌而出!它们划破下坠的罡风,发出尖锐的破空厉啸,一部分精准地缠绕住月曦娇小的身体和幸存独角兽庞大的身躯,另一部分则如同灵蛇般狠狠射向悬崖两侧嶙峋的怪石与突出的古木!

“锵!锵!锵!”锁链绷直的金属颤音响彻峡谷。

急速下坠的势头被硬生生拽住!巨大的反冲力让乐珂喉头又是一甜,肩胛处的箭伤更是鲜血狂涌。他们如同挂在悬崖峭壁上的提线木偶,在呼啸的狂风中剧烈摇晃。锁链深深嵌入岩石,碎石簌簌落下,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消失无踪。

“呜…皎皎…”月曦的小脸煞白,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她颤抖的小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独角兽冰冷僵硬的鬃毛——就在刚刚落到崖底之时,乐珂指挥的一条锁链,如同最冷酷的裁决,精准地贯穿了这匹仅存独角兽的头颅!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独角兽?”女孩抬起泪眼,望向乐珂,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巨大的悲伤。然而,在她纯净的瞳孔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金色光芒倏然闪过,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转瞬即逝。

乐珂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尤其是肩胛处那支仍在汩汩流血的蚀骨箭。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了额发,粘在脸颊上,眼神却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上方悬崖的边缘和下方弥漫的浓雾。听到月曦的质问,他并未立刻解释,而是艰难地从染血的怀中摸索出一物。

那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玉佩质地温润,却非羊脂白玉,而是一种罕见的、流转着星砂般光晕的“星辉玉”。玉佩正面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雀鸟。

乐珂将玉佩塞进月曦冰冷的小手里,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紧它,殿下。”他的声音嘶哑虚弱,却异常清晰,“激发它。”

月曦下意识地听从,小手紧紧攥住玉佩。瞬间,一层柔和而坚韧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淡金色光晕从玉佩中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刚好将两人笼罩在内的球形护罩。护罩生成的同时,悬崖下方弥漫的、原本灰白色的浓雾,在接触到护罩边缘时,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被净化般迅速退散开一小片空间,露出下方幽深潮湿、布满青苔的狭窄石阶——那便是通向皇陵侧道的入口。

“护罩坚持不了多久,只有拥有净化魂技,才能穿越这皇陵侧道的‘蚀魂雾霭’。”乐珂看着护罩外被净化的雾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他看向怀中惊魂未定的小公主,扯出一个极其疲惫却带着安抚意味的淡笑,“皎月独角兽的魂环往往具有净化之力,陛下…早有安排。现在,劳烦公主殿下…看顾臣片刻了。”他支撑身体的力量仿佛随着这句话被抽空,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冰冷的锁链上,开始吸收皎月独角兽淡紫色的魂环。

月曦紧紧握着那枚温热的玉佩,感受着它散发出的、令人心安的力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与乐珂对话。在此之前,乐珂于她而言,不过是王兄身后一道沉默的影子。

她印象里的乐珂,总是低垂着头颅,露出线条优美却脆弱的脖颈,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她记得宫宴时,他偶尔会被要求抚琴,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流泻出的乐音空灵却毫无温度,就像他这个人——精致,漂亮,却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双眸子沉寂得映不出任何光亮。

她曾觉得他无趣,甚至…像一件属于王兄的、特别些的摆设。她一度兴致勃勃地寻来一只歌声真正婉转动听的灵雀,想要同王兄交换。

“王兄,我用这个活生生的、会唱歌的宝贝,换你那个不会说话的玉人儿,好不好?”她当时扯着月阙的衣袖,语气天真又残忍。

向来对她温和纵容的王兄那次却骤然沉下了脸色,那双总是盛着月辉般温柔的眼眸瞬间冷冽如寒冰,近乎严厉地斥责了她:“月曦!他是人,非物。此话休要再提!”

那是王兄第一次对她动怒。她委屈又害怕,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似乎都真的没再见过乐珂。只偶尔会从宫人压低声音的碎语里,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直到此刻。

直到她握着这枚玉佩,感受到其内里蕴含的、与她认知中那个空洞美人截然不同的沉稳力量,直到她被迫依赖他、跟随他,穿越茫茫险境,她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那个她曾视为玩物的沉默影子,其内里或许藏着她无法想象的韧性与锋芒。

如今,母妃身逝,百灵鸟不知所踪,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能依靠的,竟只剩下眼前这个重伤垂危、身份成谜的王兄“宠臣”。

护罩外,蚀魂雾霭如同活物般翻涌,试图吞噬这唯一的光亮。护罩内,乐珂沉重的呼吸声和星锁链条偶尔摩擦岩石发出的“咯吱”声,成了这死寂深渊里唯一的声响。月曦小小的身体依偎在乐珂冰冷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大大的眼睛里,恐惧、悲伤、迷茫交织,最终化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依赖。她握紧了玉佩,也握紧了这唯一的生机。

烛火在青铜兽炉中不安地跳跃,噼啪炸响的灯花迸溅出猩红星点,将月相眼底那对流转的血瞳映得如同深渊熔岩。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抚过密报上“坠崖失踪”四字焦痕,碾碎的纸屑混着未干墨迹,在指腹晕开一片污浊的暗红。他声音淬着极北寒冰,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书房里:“婉太妃身死,月曦坠落蚀魂雾霭,尸骨无存——好个一箭双雕。”

跪伏在地的幕僚衣摆已被溅落的茶汤浸透,深褐水渍如同蜿蜒的毒蛇。他喉结滚动,极力压抑着惊惶:“主上明鉴!崖顶刺客遗留的刀柄上……有淡金残月徽记!普天之下,除了月阙,谁敢用‘月’字为号?”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锐光,“此乃赤裸裸的挑衅!月阙定是害怕月曦公主觉醒月武魂……届时,大人您会扶植幼主!”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刺向月相最深的忌惮。

阴影中,另一名枯槁如朽木的幕僚发出夜枭般的冷笑,干枯的手指划过面前悬浮的星辰罗盘,沙哑的声音刮擦着众人的耳膜:“更可怕的是,月阙竟舍得用乐珂作饵,惑我耳目……”

月相缓缓抬手,冰凉的指尖抚过额间那道妖异的红月竖瞳纹印,那里正隐隐灼烫:“他早就知道。” 声音低沉,却带着洞穿一切的冷酷,“他长大了,知道害怕了,当年他为了救下奄奄一息的乐珂肯献祭自身的武魂,只能凭借残缺的月武魂进行月神考核,想必十分艰难,前些日子提及祭祀,他竟不那么排斥,呵呵”

他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如今,他怕月曦觉醒完整的月武魂,竟不惜用亲妹的‘死’,来换取他摇摇欲坠的苟活!什么为国为民,何其……可笑!”

话音未落,月宫方向骤然爆发出金光!十二道通天彻地的青铜巨柱虚影撕裂厚重夜幕,巍然矗立。柱身缠绕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巨口大张,粘稠如熔金的光液顺着狰狞纹路缓缓淌下——月神三考,竟在此时开启!

月阙立于冰冷祭坛中央,长明灯惨白的光将他素白孝服染上死气。他指尖捻起一炷安魂香,青烟袅袅,模糊了灵位上“先考月神王”的字迹。婉太妃一身缟素跪在他身侧,低垂的脖颈弯成脆弱的弧度,唯有肩头那只银狼武魂虚影,在摇曳灯影下不安地躁动。

“当年……月铮手下的预言师批我命格,说我是‘王的母亲’。” 婉太妃嗓音嘶哑,“他便将我当作贡品,献给了行将就木的先帝。” 她缓缓抬头,眼中是淬毒的恨意与深不见底的恐惧,“月曦出生那夜,天穹红月裂瞳……满宫皆言,她才是天命所归的‘月神转世’……”

月阙转过头,俊美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沉寂:“那孤便预祝婉太妃……更进一步了。”

婉太妃身体剧震,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熄灭,化为彻底的绝望与孤注一掷的疯狂:“我不敢赌!我怕曦儿觉醒的……是我的银狼武魂,这武魂是对月神血脉的亵渎,一旦暴露,她必死无疑!求王上……送曦儿走!让她永远离开月国!”

月阙唇边绽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婉太妃,您忘了?孤不过是个……傀儡。” 他目光扫过祭坛下如雕塑般林立的月相手下的金甲卫,声音轻得像叹息,“送走月曦,对本王百利无害。假若您……‘不幸’薨逝于乱局之中,念在兄妹之情,本王或许会允准月曦以长公主之仪,送您灵柩回归皇陵安寝。” 他微微俯身,靠近婉太妃耳边,“届时会有刺客佯装袭击送葬仪仗。混乱中,乐珂的‘星锁’武魂可净化蚀魂雾霭……他能护着月曦,从崖底皇陵侧道密径逃生。” 他直起身,目光穿透殿宇,望向无尽虚空,“这样,就能让她……永远、永远地离开月国。如何?”

祭坛中央,贯通天地的光柱如熔岩瀑布般轰然灌入月阙眉心!浩瀚狂暴的能量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堤防。

“懦夫!卑劣的懦夫!” 心魔的尖啸在他灵魂深处炸开,化作万千张扭曲的、属于月阙自己的脸孔,在沸腾的红月中沉浮,“为了苟延残喘,你亲手将月曦推入死地!你忘了当年的自己,舍弃了唯一的光——乐珂!他们都因你而死!他们将在炼狱中诅咒你!恨你至死方休!”

“噗——!” 月阙身躯剧震,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心头血,金红的血雾在红月光柱中蒸腾。剧痛撕扯着神魂,但他染血的唇角却缓缓、缓缓地向上勾起,那笑容肆意,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又仿佛开心极了!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啊。” 他染血的唇无声开合,意识海中,一弯凝练到极致、边缘锐利如神话战刃的金色残月骤然显现!它带着斩断一切的意志,悍然劈开沸腾的心魔血海,将那些扭曲尖叫的脸孔绞得粉碎!

——当然值得。

他何曾在乎过那虚无缥缈的预言?又何曾真正眷恋过这具被诅咒的皮囊所承载的性命?

唯有乐珂……

“他该像飞鸟一样活着…”月阙攥紧掌心,任任由心魔最后的碎片在耳边化作歇斯底里的尖啸,“而非陪我腐烂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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