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花听了,见祝还真一直憋不出后面的话,就问他:“我要是还敢那样做,你怎样?要跟他们说,我的全名叫祝还真?说我其实才是真正的武梦花?还是说,要在我失势的某一夜里杀了我灭口?”
武梦花说的每一个字句,都深深入了祝还真心中去,天知晓他有多不高兴。
毕竟武梦花说的这几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祝还真都不会用在任何一人身上,更不会用在武梦花身上。
所以,祝还真认认真真地问武梦花:“我是那样的人吗?武梦花。不是还欠你一个人情吗?既然欠你一个人情,我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就算不欠你人情,我死也不会那样对你的。”
武梦花听了,突然皱起眉头来,心情似乎变得不太美丽了。
如果祝还真说的是,对,我就要跟他们说,你是真正的武梦花,而我,我这个没点修为资质的人才是祝还真。
要是说得重一点,再来这么些句,是那个杀父杀母杀师尊杀同门师兄弟杀所有,最终被武梦花三招挫骨扬灰的祝还真。
可是,祝还真不仅没那样说,反倒是说了武梦花今生最不爱听的一句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死也不会那样对你的。
所以武梦花什么都没有说,甩祝还真在原地,自行离开了。
祝还真看武梦花离开的背影,不等他消失在拐角,也自行一步一步地回到休息处。
想着太晚了,三王兄弟每天都要早起,动作也慢了轻了些。
谁知一推门进去,见三王兄弟纷纷起身前来搀扶他,还问他:“武梦花啊,你没事吧???”
祝还真笑起来,摇头,说:“没事啊,浇得很顺利,很轻松,村长也没为难我。”
三王兄弟一听,明知祝还真撒谎了,也不揭穿,附和着说:“啊,村长去监督你了?没事,村长不为难你就好,你没事就好。”
他们将祝还真搀扶到床上,给他上了药,祝还真怕太麻烦他们,想自己来,三王兄弟却纷纷说:“你太辛苦了,还是我们来给你上药吧。”
几人来回拉扯,祝还真一人讲不过三人,就此妥协了。
在处理的过程中,祝还真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他们聊起了嫁衣女郎的事情。
祝还真问:“你们三兄弟在叹思山长大的吗?是不是特别了解叹思山?”
三王兄弟听了,拍拍胸脯,极为自信地说:“当然是本地人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们三个人可以以性命向你做担保,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毫无虚假之言!”
既如此,祝还真就问了:“那个嫁衣女郎叫什么名字啊?”
三王兄弟的脸色瞬间白了些,问他:“那晚,你撞见了?”
祝还真点头,如实说:“嗯。嫁衣女郎到底是什么个来历啊,我觉得她好凶。”
又很熟悉。
三王兄弟就告诉祝还真:“她叫败俗,一百多年前就在叹思山出名了。但是吧,先前出名只是仅出名,大多从大人口中描述样,很少有人撞见她。然而,从七年前开始,她就出得很频繁了,最爱的就是揪下人的脑袋,将其血淋淋地高举着,让血淋在自己脸上。”
祝还真听得很认真,边听边思考边回忆。
一开始,跟他撞见的没什么差入,可过了几秒钟后,祝还真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同。
见状,王老三就说:“武梦花,你,你怎么了?”
听王老三喊自己,祝还真才回过神来,问他们:“最爱的就是揪下人的脑袋,将其血淋淋地高举着,让血淋在自己脸上?”
三王兄弟一致点头,然后王老大说:“对啊,死白死白的脸,让血淋下来,淋到脸上,非常恐怖,但败俗本人却爱得不行。”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祝还真顿顿,再次问:“意思是你们都看过她的脸?”
王小二回忆了一下,败俗的脸显在脑海中,让他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没见过吗?那张脸,其实挺好看的。”
王老三补充说:“从整体上看的话,败俗笔直瘦高,有一双细细的大长腿,脚应该也挺好看的,可惜那双绣花鞋不合脚。只看脸的话,脸小,微长,但眼睛挺大的。至于感觉嘛,真的很鬼。”
听了王老三的描述,祝还真心中更加难受了。
因为祝还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师妹沈恨师到底长什么样。然而,好巧不巧的,沈恨师跟王老大描述的相似高达九成。
若从王老三的补充中还不能直接肯定是沈恨师,那么王老大的说词是直接捶死了这个真相。
“败俗给我的感觉,和王老三的不一样。”王老大补充了自己对败俗的看法,“败俗在我眼里来看,她是个清冷又目标明确的人,一旦想要做什么事,就会从一而终地去做。我想啊,她要是个修道的人,一定是个修道迷,一心求道。当然,我也不是真正的了解她,我也只是从看了她的面相后才这样认为她的,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听了,祝还真心中百感交集,无法言说。
真的,真真真的。
祝还真是对的,武梦花骗他了,真的骗他了。
这时,王小二又扯扯祝还真的衣袖,将祝还真的神识拉了回来,还说:“武梦花你怎么回事啊,今夜走神两回了啊。”
祝还真笑不出来了,脸色微差:“哦,没事,没事。”
王老三:“不过,话说回来,武梦花,你为什么突然间想起要问我们关于败俗的事情啊?还有,你不是都撞见过她了吗?没看见她的脸?”
这不太可能啊,败俗这个人不是最爱让人头的血,淋到自己脸上去吗?祝还真要真撞见了,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的脸?
祝还真直言:“没有。盖头遮住了。”
三王兄弟:“好吧。”
王老大提醒各位:“今夜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呢,赶紧都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