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先把老人和小孩送出去,其他人都收拾好等待指令,我去组织其他群众先撤离。”
“电话打不通,会不会...”
天一黑下来,众人更是焦急,就连神经大条的包伊宁在水淹到门槛时也慌了神。
最后两批孩子上了车,小温老师念叨着校长还没来她不走,可孩子们又死死拉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师不要走,不要..”
“你们跟沈老师一起先走好不好,老师等会就去找你们。”
“呜呜,老师我们害怕。”
现在可不是还能慢悠悠让人选择的时候,原本要跟这一批走的沈稚咬咬牙把车门拉上,“小温老师你先走吧,我等校长回来顺便去检查有没有落下的孩子。”
车尾消失在雨幕里,沈稚安慰自己就当留下来陪包包了,早走晚走都一样。
“有人受伤的快来帮忙!”
沈稚抬头看过去,王警官驾驶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电三轮,磕磕绊绊的冲了过来。车一停稳,他和其他人合力从车兜里抱出三个受伤的人。
她也搭了把手,可人群混乱不知是谁慌乱中杵了她肚子一下,险些被杵到地上。
包伊宁蹿到伤员旁,“出血量多不多?”
“看不清”,王警官说完,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然后颇为狼狈的坐倒在墙边,“伤员和医疗队先走,村里现在没有空余的小型车给你们装设备,等都走完再回来搬。”
带队老师说道:“人重要,医疗队分批走,方便照顾伤员。”
王警官点点头,休息了三十分钟,从地上爬起来接过另一个警员递过来对讲机,听完对方的话后脸色一变,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的回着。
等他回来,人群里有人问:“怎么回事,出什么大事了?”
目前就剩医疗队的几人还有十个村民,前一批出发的不知道到了没有,希望能平安抵达,王警官实话实说,“下山的路被树拦了,等他们清理好要不少时间,老路太陡夜里不安全,我们只能等了,水位要是再上升就往上走。”
“那伤员怎么办,他们不能剧烈移动。”
沈稚忙接道:“校长还没有回来,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我的人说有辆黑车从老路上了山,如果是来这里的话最好。”
沈稚左眼皮一跳,问:“车牌是多少?”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你认识?”,王警官说出车牌。
“......认识”,不好的预感成真了,沈稚两眼发黑险些站不住,是谢然,这个傻子来干什么?
“那就好办了,他来了让他帮忙转移伤员。”
沈稚说不出话来,心脏好像快要跳了出来。
“昨天有陌生人加我问我在什么位置,我以为有重要事就说了,我发誓真不知道是谢然嘛”,包伊宁小声的解释道。
“我还没说他是谁呢”,沈稚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头疼的要命,拨打电话的时候手止不住的颤抖。
打了好几个,对面都没有接。
她回过神来,想问问王警官老路在哪儿,可他已经离开。
“这么大的雨天还黑,泥石流随时都会发生,电话也打不通,他会不会...”出事。
沈稚心口一滞,蹲在角落握紧了手机。
“他比我还固执,一根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一句话就能打发的,怪我,我不该来的。”
怪她,如果她没有跑出来,谢然也不会跟着来这里。不是想到了吗,对方不会放弃,为什么还要跑到这种地方...
包伊宁意识到沈稚状态不太对,叹了口气蹲到她身边,虽然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待在一起并不会有多舒服,“他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也会没事。”
沈稚没有说话,头埋在膝盖间,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脚腕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