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张符?
她指尖蜷缩,手中木盒硌得她生疼。
果然,谢祈年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她什么好东西,原来是想监视她。
江南枝抬眼睨着走近自己的白衣少年,眼底晦暗不明。
她最终扯出一个笑容,带着点讥讽意味,毫不客气怼了他一句:“哟,师兄来唱戏了?”
谢祈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下手确实不轻,江南枝额头红了一小块。
“口舌之快逞得挺开心啊,若我来晚一步,你那匕首怕不是要见血了。”
江南枝后仰,伸手揉额头,心里知道自己又欠了个人情。
但一想到谢祈年算计监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师兄大半夜不睡觉?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还真是……无微不至啊。”
语罢,她咬紧后槽牙,朝对方微微挑眉。
江南枝腹诽:我倒要看你怎么说,一点阴招全使我身上了,狼子野心……
谢祈年无视她的追问,眼睫低垂,视线落在江南枝手中小木盒上。
他莞尔一笑:“师妹,小心些。里面锁的是妖灵,别放出来了。”
“哐当——”
江南枝毫不犹豫丢下木盒,心有余悸。
“逗你的,里面是普通的药丸,你又上当了。”
江南枝:……
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心眼子。
真是回回都上当,当当不一样。
谢祈年饶有兴趣看着江南枝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轻敲桌面两下,让她凝神。
“你看出来她有古怪了?”
他敛了笑意,白皙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眼角下一点红痣晃眼极了。
江南枝撑在桌上,一双桃花眼由下往上扫过,从身上掏了张隔音符扔在门上。
“她这,有妖怪。”
谢祈年嘴角笑意渐浓,冲她摊手:“是啊,道行也不浅。可惜了,此行意在小桃村,不宜打草惊蛇。”
说到打草惊蛇四字,他深深看了江南枝一眼。
感受到眼神的江南枝脖子一缩。
哦豁…又是她。
一个不小心又打草惊蛇了呢。
她弱弱发问:“那我们……”
对方伸手捏着后颈按摩,又捂嘴打了个哈欠:“什么你们我们的,小师妹,你该回屋睡觉了。”
“不是——我还没想睡。”
谢祈年笑意盈盈,侧头温柔看向她,白色发带落在脸颊旁,束起的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解了。
墨色长发披下,衬得眼尾红痣生出几分妖冶,一副姣好面容就这么盯着她不放。
又来了,又来了。
谢祈年上辈子就这样,大半夜睡不着就摸进她屋里找她聊天。
结果每次等她聊兴奋了,那人就松下头发,仗着一副好皮囊欺负人,自己回屋睡了,留她一个人大半夜干瞪眼。
谢祈年你这人真一点节操都没有。
江南枝被盯了半天,还是败下阵来,临走前气不打一处来,和以往一样过去轻拽谢祈年一缕发丝以泄恨意。
“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这般同我玩笑了。”
江南枝脚步一顿,偏头还未开口就被打断。
“晚安,南枝。”
她轻抿薄唇,最终还是没说一个字。
离开房间前,江南枝阖门,看着谢祈年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门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