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琪,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艳贵妇脸上已有怒容。薛舒琪眼里流露出惧意。
“你……”
薛舒琪拿起手边的抱枕就往白思清的身上砸。白思清应声摔倒在地,假哭道:“哎呀,我的波棱盖啊,要碎了。”
“你这……碰瓷。我都没砸到你。”
薛舒琪无措地看向万苒苒。在万苒苒开口前,白思清哭丧着脸,呜咽道:“万姐姐,我的玻璃膝盖啊,要碎了。我得去找医生做检查了。柳律师,你陪我去吧。我一个人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白思清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看起来神情痛苦,似乎她的膝盖真地快碎了。
休息间紧锁的房门突然开了一道缝,一道长影从门缝里漏了出来。万苒苒嗅到了凌霄花的味道,见那人一直不从屋里出来,不免掩面轻笑。
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差点儿被这个戏混子给蒙骗过去。
“思清,别演了。再演,有人该当真了。”
白思清撇撇嘴,在心中暗道:“这蹩脚演技可骗不到那位专业演员。”
“白思清,你这膝盖怎么了?我马上找人给你拍片。”
肖瑞泽的声音突然飘到了白思清的耳边,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叮铃……叮铃……”
白思清的耳边又响起了镇魂铃的嗡鸣声,绿色的幽冥光,顺着休息室的门沿一直延伸到病房门口。
安静的走廊上,响起了细密的脚步声。那声音在万苒苒的病房门口戛然而止。
飘忽的白影顺着指引的光,再次来到白思清的身边。
“知薇……”
带着思念的声音,在白思清的耳边卷起了一阵暖风。
白思清腕间传来一丝疼痛,她低头一看,连着十字封印的“凝语”手链,若隐若现。
白思清的心乱成了一团,她惊恐地看着自己小麦色的手,像蛇蜕皮一般,一点一点儿地变白。
她压下把手背到身后的冲动。薛一容和薛舒琪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她若有异动,被她们看出端倪,马上被当成怪物挂到热搜上的就是她。
“老……老肖……”
白思清默默往肖瑞泽的左手边挪了半步,让他用身体为她挡住那两道来者不善的目光。
“走,带你去拍CT,把昨天没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肖瑞泽用自己的大手,将白思清的小手包裹在了掌心处。他手中的温热,如同暗夜里的篝火,驱散了白思清心中的恐惧。
她定了定心神,顺势扑到了肖瑞泽的怀中,哭道:“我的膝盖好痛,好痛,好痛……”
她双手搂着肖瑞泽的腰,将手完全藏进了他的白大褂里。他低头时,他湿热的呼吸正好打在她的耳垂上,她尴尬得松了手,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
肖瑞泽拽住她的手腕,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笑道:“不想露馅就别怂。”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他稍一用力,她就像被捕的兔子一样,被他拎着向前走。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脖颈处,她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能够感受到他的脉搏。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地与肖瑞泽有肢体接触。这一刻,她想逃跑。
从休息室的门口经过时,白思清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透着门缝,她看到墙边的人影,脸色苍白。
他手中的青绿玉簪的簪尖处残留着血迹。那道白影,在他的身边渐渐显现出了人形。
他以饱含思念的血为引,利用玉簪里的妖灵,为那道白影架出了一座灵桥。
她可以在灵桥上等待她要等的人,便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但他会被亡灵缠上。
白思清突然推开了肖瑞泽,一步蹿到了霍凌霄的身边,从他的手中夺过那支玉簪。
“你疯了。”
“你疯了。”
同样的三个字从两个人的嘴里同时蹦出。白思清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和肖瑞泽不同,他明确地知道用他的血去喂玉簪会有什么后果。
“听肖医生的话去做检查,这簪子我替你保管。”
霍凌霄把白思清推到肖瑞泽的怀中,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把人带走。
玉簪扎在他的手上,鲜红的血从簪尖一直流动到橙红铃铛处,橙红的铃铛越发的接近血的颜色。
如果不尽快让完成亡灵的另外两道传讯,要么她变成妖灵附身时的模样,要么他因为休克而昏迷。
白思清默默地握紧拳头,想要想一拳把这个倔男人给打晕。
谁让他自作主张去给妄灵喂血的。
“我……”
白思清拽住肖瑞泽的衣角,不愿意继续向前走。
肖瑞泽看到玉簪上的血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世间难有痴情人,痴情人尽做疯狂事。
“你多留一分钟,他就多失一点儿血。你别在这儿添乱。”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