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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矫枉过正 > 倾斜天平

倾斜天平(1 / 2)

 恍恍惚惚回到家,宁恕下了车脚步都发觉是悬空的,在下车时还好有司机在旁边扶着,要不然就直接脸朝下摔了。

在国外的这栋别墅里,傅敬之只带了几个心腹,最会看脸色察觉宁恕情绪的李叔并不在,而保镖只允许待在外头。

宁恕关上门,直接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就闭上了眼。

梦里一片空白,可能是身体的保护机制终于开始运行,他没做噩梦。但这副已经被寄生虫蚕食破碎的肢体,渗透骨髓的疼痛却是实实记着。

宁恕好久没生过病了,这一次烧得不省人事。

眼睛一闭一睁,入目就已经是医院的天花板了。

空气中冷涩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宁恕回想到那天精神病院里,被囚禁在牢狱中可怖的□□与绝望抑郁的灵魂。也可能是那个被大火烧伤的女人面容和故人太过形似,让他记起自己偷偷去参加王翠葬礼时,王超军咒骂他“去死”的过往记忆。

宁恕瞳色很淡,就像弥留之际的人眼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四肢也是冷的,乃至于右手的温度过了好一会才传达给迟钝的大脑。

宁恕慢慢转过脑袋,紧握着他右手的是傅敬之。现在应该是晚上,床头的小熊小夜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傅敬之知道他怕黑,尽管自己睡眠质量不太好还是会由着他开灯睡。

男人趴在病床旁,压着自己的手臂睡着,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宁恕正在输液的右手,他眼下一片乌青,像是熬了几夜。

傅敬之皮肤白,所以一点黑眼圈都看得出来。

单人病房里遮蔽着厚重的窗帘,和医院的不大一样。

天没亮。

宁恕半睁着眼观察了男人许久,才伸出左手轻轻点了傅敬之眉心,后者觉浅,宁恕一碰他,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他就睁开了眼。

“宁宁?”傅敬之直起身,眉眼间有厚重的疲倦:“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宁恕摇摇头,注视着男人面庞的眼睛突然温润泛红。

傅敬之作得茧将他团团包裹,一层又一层他怎么也出不去,是傅敬之将他剥离了原来的世界,将他变成了一只怪物。原本他们的关系就该持平,偏了哪边都不行,而傅铭羽却打破了这段关系,强行将宁恕往他那掰去。

对于宁恕来说,就像在进行一场让他无法发声的凌迟。傅铭羽的‘矫正’成功了,他混淆了宁恕所应该给予的范畴,打碎了底线。

看到宁恕哭了,傅敬之本身的所给予旁人的胁迫感顿然消散,宽厚的手掌将宁恕小心翼翼拥进炽热的胸膛,一次次轻拍妻子的肩示作抚慰:“是不是点滴流速太快?很难受是不是?我叫医生来,不哭了......”傅敬之空出的另一只手抹去宁恕掉下来的一串白珠子,随后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宁恕止住了丈夫要去按铃的手,将自己一个劲的往傅敬之怀里钻,想要将周身都重新染上丈夫的味道,傅敬之敏感的察觉出宁恕的不对劲,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情绪,手中安抚轻拍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谁欺负你了?”诚然,过去三天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宁恕能接触到谁?傅敬之心知肚明,只不过是想要妻子给自己一个可以执行的借口,好等这件事处理完后,可以名正言顺哄宁恕,“宁宁,告诉老公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宁恕脑袋还有些晕,他睁开含着水雾的眼,望着丈夫,瞳孔有些失焦,眉宇间积着许久未见的苦色。

“没有、没人欺负我......我是太难受了,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

儿子的事是燃点,导致宁恕病因的是二十多年来堆积起的所有回忆,最终不可避免在瞬间被火星引燃,在宁恕没注意间,将他吞灭。

宁恕说话磕磕绊绊的,傅敬之耐着心听宁恕讲完后,伸手覆上了宁恕额头。没先前那么烫了。

傅敬之微微附身,贴上了宁恕的额头,哄道:“好。等这瓶输完后,我问一下医生,他同意了我就带宁宁回家。”

傅敬之说话套路一直是这样,先答应而后再谈答应的条件。

宁恕本来就被惯得骄纵,发了烧后更是,他伸手轻轻推搡着傅敬之,还作势将被子扯掉就要下床离开,后者在一些认定的事情上特别固执,乃至于到了偏执有病的程度,傅敬之面色一凛,抱着人的手臂青筋狰狞凸起,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勒死。

傅敬之抓起旁边被宁恕踢掉的羊绒毯重新盖回了他身上,就连露在外头的脚指头都没放过,看着怀里的人病恹恹的还想继续扯开毯子,傅敬之缓声警告:“再踢掉,我就把空调关了。”

怕热的妻子立马老实了。

看着宁恕面上是老实了,实际上嘴都倔老高的模样,傅敬之心里叹了口气。他看了眼已经输完液的瓶子,按下了呼叫铃叫来了护士拔针。

护士戴着手套也就动宁恕一只手,占有欲过于病态的男人却也接受不了半点,就像饿到极致发现了猎物后进行护食的野兽,精神上的虚妄比怀中人的病情远大得多。

傅敬之先抱着宁恕去了医院外的车上,留了几个心腹在医院拿药。

看着男人怀抱着妻子远去的身影,站在服务台前的少年微微出神,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那个,你要找谁啊?”注意他许久的护士出言,凌晨三点的医院大厅压根就不会有人,除了方才带着人走的傅敬之就只剩下刚刚从后门进来的少年了。

“啊,对不起,我是来找——”少年朝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亲和有礼:“看来他应该不在这,打扰了。”

傅铭羽出了医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他走到一个巷子里,发现是条死路后,旋即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手中攥着手机像是硬生生要把它捏碎,通讯录里是给宁恕打的十二通未接来电与未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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