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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飞云令 > 你说走错了

你说走错了(1 / 3)

 “可是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跟着呼吸发颤,紧紧抱着她。

耳畔声响皆化作嗡鸣,莫念双眼紧闭,驱不散脑中怪响,一只手搐紧抬起,五指勾折僵硬,手心拼命想要按向脑侧,身子脱力一软,手僵在半空,头往一旁歪下去,面色愈加发白,额上、颈后一层薄汗似晶珠闪落。

商扶砚将她抱起,往回走,风晚阁就在不远处,鸦九自房中出来,暗卫巡查路过,一一退让。

鸦九见他折返,而莫念似已昏睡,迎面将他拦下:“她没事,离开那间屋子便好,去那云机处。”

凌景珩背手观望,无人管他,他便只跟着,似事不关己,跟来看戏。

鸦九推着商扶砚转身,领头沿廊往西,离云机不远处,有铜铃自重楼栏杆一角接连挂落,他扯了一侧的银锁,层楼之下传来几声铃响,后静待片刻,云机自巅顶降下,落在他们眼前。

“你们离开就是,教主离了那里便会好起来。”

“前辈,那间屋子……”商扶砚未动,又将莫念抱起了些。

莫念于他怀中沉沉昏睡,鸦九看了片刻,叹气道:“那是段情旧居,蛊契残念需十年才化,她一旦松懈靠近,体内蛊契便会趁机与母蛊残念相通,问题不大,只是灼痛难忍罢了。”

凌景珩回望方才门扇,兽血所描似字似图,银锁血迹斑驳,他目光回转,落在虚无处,那锁他见过,在他死去的兄长,凌清秋房中。

鸦九将商扶砚送入云机,视线扫过,停在他脸上。

见他空望云机架木,恍恍惚惚跟随入内,高声唤道:“太子殿下!”

地上光影分作数道,楼阁花窗紧锁,凌景珩看着地上金光花影,丝毫不知有人叫他。

莫念缩在商扶砚怀里,听见声响,眉心蹙紧,一只手无意识地抬起,触到他胸口衣物,一把攥住,身子在他臂上蜷起。

“没事,我在这。”他将她后背推起,令她贴在自己身上,魂铃划伤的一侧脸轻轻蹭着她的头发。

莫念“嗯”了一声,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头倒在他肩上,呼吸渐缓,丝丝缕缕绕在他颈侧。

他目光斜向凌景珩,发觉他似看着前方空气,日照之下不见纤尘,木雕花影静静躺在地上。

鸦九于他面前停住:“殿下。”他张开手,径直握住了他的脸,推他抬头,发了狠般看他,“殿下若心不在此刻,灵渊便是殿下陵寝。”

凌景珩两侧颧骨在他指下压痛,下意识地后退挣扎,鸦九骤一松手,他往后跌去。

商扶砚抱紧莫念,侧开一旁,空看他摔在云机一角,道:“太子殿下当心。”

他为说而说,双瞳似曜盏中一汪冷茶,映出凌景珩狼狈之态。

鸦九近前朝他伸手,道:“太子殿下。”

凌景珩反手于身后,将自己朝前撑起,稳稳站定,无视鸦九伸出的手,自己正了衣冠:“剑回宗主手劲儿不小,怪不得能打出大炎最好的兵器。”

鸦九收手于身后,抬头静听机括转动,思量起了别的事情,没应他的话。

楼层一一升过,可见神木架构通柱直通各处盖顶,铺作柱框层层相扣,月梁细刻卷云飞鸟,雀替斗拱雕花,皆似藤木盘绕。

降至山下,莫念仍未醒来,鸦九走近细看:“教主可是哪里不对劲?”

“她伤了根骨,在京城……”商扶砚低声说道,“京城”二字仅剩气音,后话似噎在心口,他张了张嘴,最后没说。

鸦九观他神色,低眸猜想,不问,提醒道:“灵渊山灵可观人心,王爷最好有所准备。”

凌景珩抱臂于前,蹙眉眯眼:“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他们知道殿下为何而来,亦知殿下将去何处。”鸦九转向他,交手一拜。

转轴停稳,有佩刀暗卫将出口门扇拉开,外室门外可通山脚市集,零星屋舍,茂林环抱,鸦九阔步走出,行至街心,回身道:“草民告辞。”

未至午时,西达城外这市集喧嚷刚起,商贩叫卖,仙民谈笑,几个孩子跑过,举着风车、面偶,身上银铃脆响。

温阳携风,天清气朗,商扶砚眸中暗淡依旧,他往前几步,微微侧身,刻意要鸦九看清莫念的脸:“前辈,阿念……可有解?”

莫念唇色微微泛紫,一侧脸埋在他颈侧,鸦九与他对望,似要于他神情中找到他所问之事,答道:“王爷可去灵渊一问。”

“问谁?渊宙?”

鸦九低眸不答,只一拜,只身离去,街上仙民银饰环身,来来往往间,将他身形隐没。

凌景珩领口彩绣,与南疆衣冠对色不同,他自觉衣袂翩翩,兀自抖了袍摆走向西面僻静之处,回头一眼,背身嚷道:“我自己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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