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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交锋(1 / 1)

 私房菜馆隐匿在一条栽满梧桐树的安静街巷尽头,黑瓦白墙,木质招牌上只刻着一个篆体的“暄”字。推开门,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时空,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院内光影摇曳,流水潺潺,服务生引着他们穿过曲径通幽的廊道,进入一间名为“听竹”的包间。

包间内陈设极简却处处透着匠心,一张原木长桌,几把线条流畅的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写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姜芷昕和她的男友周磊,以及叫来暖场的朋友顾宸先到了。周磊是个看起来稳重可靠的工程师,顾宸则一身潮牌,笑容灿烂,眼神活络,很会来事。

白疏晚到得稍晚一些。她特意选了一条款式简洁的米白色连衣裙,淡妆,黑长直柔顺地披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带着距离感,只有微微抿紧的唇线和偶尔飘忽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被姜芷昕拉着在身边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当许砚辞准时推门而入时,包间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烟灰色针织衫,搭配黑色长裤,衣着休闲到了极致,却丝毫掩不住那股子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疏离感。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微湿,随意抓了几下,更添几分慵懒。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在低着头的白疏晚身上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朝众人微微颔首:“抱歉,久等。”

“没有没有,许先生真准时,是我们到早了。”姜芷昕立刻笑着起身招呼,周到地引他入座,位置恰好安排在白疏晚的斜对面,既不算太近给人压力,又不至于太远显得生分。

寒暄落座,姜芷昕作为组局者,率先举杯,笑容明媚:“今天特别感谢许先生赏光,主要是替我们家晚晚谢谢您前段时间在工作上的照顾,老是‘顺手’带东西给她,她脸皮薄,心里可过意不去了。这杯敬您,您随意就好。”她再次巧妙地点明了主题,并将白疏晚推了出来。

许砚辞执起面前的茶杯——他只要了清茶——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声音平稳:“姜小姐太客气了。同事之间,互相关照是应该的。”他轻描淡写地将那些“顺手”归结为最普通的同事关系,目光转向白疏晚,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莫名让人感觉专注,“白老师工作认真,专业能力突出,该是我感谢她把我化得能见人才对。”

白疏晚正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餐具,闻言猛地抬头,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对上他那双深邃却平静的眼睛,又慌忙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蚋:“……没有,是许老师底子好。”

姜芷昕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她笑着接话,试图将话题引向更深的水域:“许先生真是太谦虚了。不过说真的,我看您做主播这行好像特别轻松自在,游刃有余的样子?真让人羡慕。不像我们晚晚,实心眼,天天在后台忙得团团转,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许砚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下水面,眼帘微垂,遮住了眸中神色,只语气依旧平淡:“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轻松。各司其职,白老师的事业心和专业态度,确实值得学习。”四两拨千斤,不仅避开了对自己工作状态的深入探讨,反而再次将夸奖掷回给白疏晚,让人抓不住任何话柄。

姜芷昕心下暗啧一声,面上笑容不变,决定再直接一点。她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好奇的样子:“许先生这通身的气派,可真不像一般家庭培养出来的。冒昧问一句,您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是不是特别注重培养您这方面的气质?”

这个问题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打探意味。周磊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姜芷昕的腿,示意她收敛点。顾宸则端起酒杯,眼神在许砚辞和姜芷昕之间转了转,带着看好戏的兴味。

许砚辞闻言,并未立刻回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浅琥珀色的液体荡出细微的涟漪,唇角似乎弯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片刻后,他才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姜芷昕,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家里啊,做点小生意,勉强糊口而已。”

一句话,轻飘飘地将所有探究堵了回去。

不等姜芷昕再开口,他自然而然地转向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对陌生领域的请教意味:“倒是姜小姐,听说您在时尚杂志工作?我看您今天的搭配就很有风格,对当下的潮流一定很有见解吧?”成功地将话题的焦点和发言权转移到了姜芷昕自己身上。

姜芷昕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本能地接过话题聊了几句自己的行业,但心里那股挫败感却越来越强。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掌控这场谈话的节奏。许砚辞看似被动地回答着问题,姿态甚至称得上配合,但他总能精准地避开所有核心要害,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自然方式,将话题引向安全或对方感兴趣的领域。

他与周磊聊了几句近期科技圈的动向,言简意赅,观点却一针见血,让周磊这个资深工程师都露出了讶异和欣赏的神色。他与顾宸也能就某个小众艺术展聊上几句,明显不是门外汉。他的知识面和见识,远远超出了一个“混饭吃”的男团主播该有的范畴。

更让姜芷昕心惊的是,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白疏晚的不自在。当话题无意中聚焦到白疏晚身上,让她窘迫得不知如何回答时,他会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或者抛出一个新的话题引开众人的注意力。白疏晚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水渍蔓延开的那一瞬,他甚至比服务员更早地、极其自然地将一叠纸巾递到了她手边,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顺手,目光却并未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多停留一秒,转而继续与顾宸说着刚才未说完的画作,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整理狼狈。

白疏晚低着头,用纸巾吸着桌上的水渍,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因他及时又不着痕迹的解围而悄然平复。她偷偷抬眼,看向斜对面那个正与人淡然交谈的男人。他侧着脸,下颌线条清晰流畅,灯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此刻的他,不再是直播间里那个懒散划水的同事,也不是公司走廊里那个沉默疏离的“许老师”,而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的成熟男人。这种陌生感让她心慌,却又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她去探究,心底那份隐秘的心动,悄然滋长,更加清晰。

一顿饭下来,姜芷昕非但没试探出任何她想知道的关于家世、背景、真实目的的信息,反而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无形中看了个透彻。她原本带着几分“验货”和“替闺蜜把关”的居高临下,此刻已彻底转变为一种深深的忌惮和强烈的好奇。这个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种深藏不露的底蕴和远超年龄的成熟与掌控力,让她隐隐感到不安。他对晚晚,恐怕也绝非一时兴起那么简单。

饭局临近尾声,许砚辞用湿毛巾擦了擦手,率先起身,举止依旧优雅得体:“谢谢姜小姐的款待,味道很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众人纷纷起身道别。他目光扫过众人,在白疏晚方向略一停留,微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包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门轻轻合上,包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姜芷昕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挽住身边依旧有些怔忡的白疏晚的手臂,压低声音,语气复杂,带着一丝未散的震惊和浓浓的担忧:

“晚晚,你这回……怕是惹上个大麻烦。”她顿了顿,修正了一下措辞,或者说,给出了另一个角度的判断,“或者说,捡到个宝。这人段位太高了,我……完全看不透。”

白疏晚闻言,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攥紧了,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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