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麟抹眼泪走了,沈缃叶麻溜把家里所有银钱和宝贝,全都放身上贴身的一个环形袋里。
这是她特意做的,就是防备这样的时候。
又把家里的两个竹篓改良一番:没有盖子,她用麻绳打了几个结,做成网状。
竹篓的背带,也换成结实的宽布条,长时间背,也不会勒肩膀。
尤其是侄儿的那个,她更是加了两层布在垫上,不勒肩膀不说,还很软和。
一旦有大事,两个背篓,加一个她随身的小布包,是两人的所有家当。
武器、贴身衣裳、外衣,还有几瓶应急的药粉,她都全部装在自己背的竹篓里。
弄完这些她又马不停蹄做肉饼,熬煮米粥,趁着空当,沈缃叶又做了些夹咸菜的干饼。
防患于未然,在保命面前,什么准备都是应该。
两人沉默中麻利吃完,婶侄俩锁好门,才发现,王家父子,都不在家。
沈缃叶牵起侄儿的手,走的很快。
只要是山,便是聚宝盆,在山里,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山货、小动物、甚至蟒蛇,这些都是好东西。
沈缃叶能想到,其他村民也会想到,抢在别人前头找东西,也就多一份生存保证。
果然,家里没出事的村民,都是行色匆匆,朝山上走去。
“家麟,换条路,走东侧山。东面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有些生灵,便会偷偷生长在东面的山势上,记住了没?
还有野兽和小动物,在山上,不要轻易伤害它们,除非遇到危险。
也许,在某一个时刻,它们能救你的命,是你的朋友。
还有,随时观察周围,不要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就像现在..."
面前有棵树,树干斑驳如龟裂的土地,在树杈上,一条几乎和树干一样颜色、一样花纹的蛇,盘缠树上,昂起的头,红信子滋滋,正看着他们。
沈缃叶从腰际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匕首,猛掷过去,“家麟,注意看。”
树叶微抖,缠绕在树干的蛇,头身分离,掉落地上。
蛇头竖立,蛇身蜿蜒爬行一段后,才停止。
“七寸,在这里,不管什么蛇,斩它七寸,记住,不能立刻拿,要等它们死透。还有,家麟,你看...”
蹲下,从蛇身拔出匕首,一只脚踩住蛇身,拔出匕首,就势一划拉,蛇肚破开,她直接上手,取出蛇胆,放进侄儿手心里。
“你把尸体装你背篓里,蛇胆用树叶裹好,这可都是好东西,不能丢。”
说完,不看侄儿胆怯的模样,走的从容。
总会有这一遭,锻炼孩子,从此刻开始。
等她走到两个山石之间,匍匐在地上细看时,严家麟已经跟上。
“小婶婶,我不怕,我是男人,我要保护你。”嘀嘀咕咕,这话反复说。
面对他这种催眠般的宽慰自己,此时的沈缃叶没空搭理。
她盯着山石间的缝隙,反手从竹篓拿出镰刀,轻轻划拉开杂草,一条清澈的小泉眼,顺势流出。
“家麟,记住,山石下,如果有长得比别处茂盛的杂草,那这里一定有水源或者别的好东西。这两块石头咱们不动它,记住这个位置,肯定用得上。”
严家麟看的一愣一愣的,对小婶婶的崇拜,让他都觉得,小婶婶好像是属于这里的山神。
而此时,心灰意冷的村长王绪坤,在回来的路上,被一群辛村揭竿而起的莽汉,揍得鼻青脸肿。
不过一天,形势如火卷野草,燎烧流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