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闹事的两家人,看着她那狠戾的模样,不敢上前再攀扯,可也不愿意就此离去。
沈缃叶仰脸望天,云层很厚,太阳看不见,今日运气,实在不好。
就在这当口,李荷花从她家出来,声音很大,无比讥讽道,“她呀,昨夜会男人,兴许就是她和野男人,一起干的。”
这话再次挑起沈缃叶的火气,箭步上前,直接对准她的嘴猛抽。
抽得她嘴角流血,才罢手。
李家夫妻跑出来,再次厮打一处。
沈缃叶也不再顾忌是邻居,直接把李家三口,全都打趴下。
李富贵出来,手里拿着的镰刀,还未割到沈缃叶身上,便听到后一排房的人家,传来
惨烈的哭声。
沈缃叶一阵胆寒,懒得去理会李家人,她急于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要抬脚,村长慌促奔来,一脸惨白,“缃叶,昨晚你从我家出来时遇到黑衣人,是不是?”
这话一出,沈缃叶瞬间明白,连忙问,“是的,五个人。怎么回事?您看,这还有两个来找我扯皮的。”
村长目眦欲裂,“有人投毒,朝村里的两口井!我要赶紧找监管司!”
转身太急促,身形一歪,倒在地上,又赶紧爬起,脚下飞快。
沈缃叶迅速回屋里,看到还睡得张嘴吐气,憨乎乎的侄儿,浑身一松。
只要侄儿没事,便是天下太平。
其他的,都和她无关。
她关紧房门,打算去余家报信,哪知,周氏比她消息更灵通,一脸煞白过来,说话也是打着颤,“缃叶,这是...这是...怎么啦?我们都过得好好的。为何会有这样烂心肠的人。”
"周姐,先别慌,井水不要用,家禽家畜都不要管,只管你们自己。"
想起前世,自己也曾经历过一场十室九空的瘟疫,眼下,也是这般。
只是后续,只会比瘟疫更可怕。
京都刚乱,边地就被投毒,她猜想,不会只有丙村。
昨夜那五个黑影,绝对不是来村里溜达着玩。
只是,现在还未定论,只能怀疑。
周氏腿脚打颤扶墙回去,沈缃叶喟叹中,开始做准备。
自己不能乱,要稳住。
她一遍遍提醒自己。
前几日厨房进了贼,她没追查这件事。
今日,趁机会先把食物全部搬进空余的房,用一个大锁锁住,又把房里唯一的窗户,用木板钉上,留几个小缝隙通风。
家里的水缸,慢慢也挪进去,好在昨天拜相和家麟抢着做饭,水缸是满的,至少可以撑一撑。
严家麟揉着眼睛起来,听见到处是哭嚎声,吓得他拧着裤子就找小婶婶。
沈缃叶拂去脖颈间的汗,舀了一勺水猛灌,抹了把嘴巴,神色严肃,“家麟,世道要乱了,你记住,小婶婶让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做到;遇到危险,先顾自己;除了小婶婶,谁也不能信,懂吗?万一小婶婶不在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爹还有你叔叔,兴许还在某个地方活着,你一定要等到他们来找你,知道吗?
如果他们不来,你也要替严家男人活下去!”
懵懂的儿郎不住摇头,哭的稀里哗啦,抱住沈缃叶的腰肢,糊她胸前湿痕无数。
“别哭,小婶婶是说万一,万一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现在不是好好的,乖,别哭,去洗漱,小婶婶给你做肉饼。等会陪我一起上趟山,我去找些药材,还有新水源也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