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这幅样子不过是因为她，以前的他从来不会笑，即使有了一张天使的面孔，却总是崩着魔鬼的角度。

任何假设都不会成立。

所以她先说的是没有如果。

呵呵呵…

她说过了，永远都不会。

——不会。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你会喜欢我吗？

也或者是。

这是他得到的消息。

——不会。

——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喜欢我？

莫淮忆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在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中，突然好像卸了力。

“没有如果！不会！”林韶九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莫淮忆保持这个姿势动也不动，启唇看着她：“如果——”

她没答，只这样看着他，把自己眼里的坚定和决绝传递给他。

林韶九手心出现了黏腻的感觉，却渐渐发凉，直至冰凉。

谢祉瑜没有顾忌莫淮忆如何，他只是低头看着林韶九，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抬手指向了两人，缓缓移到谢祉瑜的头上，歪头看林韶九：“你猜我会不会开枪？”

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缓缓把枪上了膛。

莫淮忆想勾出笑来，却无论如何也扬不起唇角，然后他伸手，旁边一个人递过去一把枪。

足足有一分钟。

莫淮忆盯着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们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好似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静止了时间，而宇宙中的恒星并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感动，心酸，心疼。

“韶韶！”他手心微紧，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发酵。

果然，她一字一句道：“但那必须是在我之后。”

谢祉瑜眉心一跳，自觉不太想听接下来的话。

她走到他的面前，又在莫淮忆冰冷的注视下，到了谢祉瑜的面前，然后紧紧握住谢祉瑜的手，直视着他：“他可以死。”

可一贯很听谢祉瑜话的她这次却不为所动的依旧向前走，她只在那一刻看了谢祉瑜，却在下一秒就将视线移到了莫淮忆的脸上。

“韶韶，别动。”他对她微乎其微地摇头，以眼神暗示她安心。

她迎着一堆毫无感的冷兵器，黑洞的枪口即使没有对着她，谢祉瑜也吓出了一冷汗。

现在的他特别想过去抱着她，然后告诉她别怕，但他不能。

他喉咙一哽。

谢祉瑜不受控制地心一颤，视线下移，看到林韶九微颤的手指。

声音急促又尖锐，完全脱离了平时镇定的模样，这是不论莫淮忆还是谢祉瑜，都没有料想到的。

在这寂静到几乎落针可闻的景下，林韶九的声音骤然响起：“莫淮忆！”

她从未这么后悔过，她当初自认为正确又冲动之下的决定。

至于林韶九，她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了！

除了商渺眼底的杀气一闪而逝外，他们两人都没什么表。

后的人齐刷刷掏起枪指着谢祉瑜和睿琰商渺三人。

莫淮忆低头笑了会儿，随即抬起头来，视线看向林韶九，手心狠狠捏了捏，突然抬手：“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