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清早起床,刚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八卦拳法,就听见谢琬所住的客房里传来呵斥声。
他擦着汗踱步过去听着,好像是谢琬随身带着的宝玉不见了。
这可不是小事,李礼连忙叫来后院的管事婆子和侍女帮忙一起找。
最后他们在皂房待洗的衣服里找到了谢琬的玉,以及一件李知信的亵衣。
“这好像是三小姐的……”侍女中有人嘀咕道。
“三小姐的衣服怎么会混到少爷的衣服里?你们做事怎么这么不仔细。”管家婆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训斥了皂房的杂役。
李礼却不以为意,自己亲妹妹的衣服混在他的衣服里洗又怎样,李家当年没有发迹的时候,他们四个孩子的衣服全都是一块儿洗的。
明天柏乐和谢琬就要走了,他也要回慧州复工了,李礼见谢琬丢失的美玉也找了回来,就让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吃饭。
不过他没想到,今天碰到柏乐时,她告诉自己,春申县的生活安逸祥和,她很是喜欢,想留下来多住些时日。
李知信没有意见,反正柏乐住在广聚楼的花销柏家承诺都会结算。而且柏乐很喜欢这里,不就代表她那便宜哥哥很有希望晋升男主吗?
得益于前两本武侠文和种田文的故事背景板,李家在这个小说里享受到了散养的福利,唯一想分家独立的李知信反而扮演了家母的角色。
她想拥有一个有钱且善良的嫂子,这样她就可以把广聚楼划为她的财产。
李礼和谢琬走了以后,李知信接过了陪柏乐游玩的任务,但她看柏乐偶尔会流露出心不在焉的样子,比如临窗作画时她会停腕悬笔,墨汁落在纸张上都没发觉。
她肌肤胜雪,因此眼底的乌青就愈发明显,看着就是晚上失眠的样子。
一直到李礼派人从慧州送来信说,他和谢琬已经回到州府了,她才恢复成初见时的生机勃勃。
李知信起先也很关心她,但柏乐总是说自己很好,而且最近春申县出了些关注她和李礼的流言蜚语,所以她就不多过问柏乐了。
这流言蜚语更是让她无语,这年头,居然有人造亲兄妹的黄谣,真是罪该万死。
更危险的是,这架空的昭虔大陆居然立法规定,男女结婚前必须双洁。李知信一听说有人构陷她爱慕兄长、□□李家,便连夜修书一封给秦傲天。
现在她已经财富自由了,她要雇人把造谣生事的源头揪出来,剥皮抽筋、只剩一张会说话的嘴,然后扔到县衙门口自首去。
这天深夜,李知信正在她酒楼的小隔间里办公,忽然听到窗棂被人敲了两下。
熟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进来:“先去楼上看看柏乐吧。”
‘柏乐?为什么要去看她?她出什么事了’
李知信疑惑地推开窗向外看去,却没有发现小陈的踪影。
二楼的厢房内,柏乐的侍女已经被迷晕了倒在桌上睡觉,而柏乐本人正被谢琬抓着手,往角落步步紧逼,她惊恐的眼眸中映着他苍白且痛苦的脸。
体型的差异让谢琬在柏乐面前像一头凶兽,但凶兽却在低声呢喃着唤她的名字。
“阿乐啊,阿乐……”他低下头,用鼻尖狎昵地抵在柏乐纤长雪白的脖颈上,若有似无地轻蹭了两下,“你抱抱我吧。你抱抱我,我身上的那些伤口,便也不觉得疼了。”
柏乐抗拒地向后仰着身子,被谢琬握住的手紧紧地攥住,并拉扯着要挣脱他的束缚。
“谢琬,我不想抱你,更不想碰你……我们是兄妹啊。”
“啊哈哈哈!”谢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眯起眼抬头注视着柏乐。
那比常人略淡些的眼瞳里仿佛有摄人心魄的钩子,缠绵地索取面前之人的全部注意。
“我在睿和王府就和那不听话的狗一样,谁都可以踹我、打我,如果没有阿乐,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说着,他同时又扭着腰肢弄乱了身穿的嫩鹅黄锦袍,一道道已经愈合的淡粉色鞭痕从敞开的衣领口露出。
他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抓着柏乐的手意图引她向衣襟深处探。
“阿乐,你不要丢下你的小狗狗好吗?你不要嫁给那……”谢琬娇媚的表情里浮上一抹阴鸷,他勾起唇角,笑得又那么美艳,“你不要嫁给其他任何人。”
柏乐低声惊叫着收回自己的手,她害怕地又后退了两步,但谢琬就像寄生在她身上一样,怎么都摆脱不了。
“谢琬,你不要让我后悔当初对你的可怜。”
“可怜?”谢琬不顾柏乐的挣扎,强势地抱住了她,殷红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垂,“是啊,我们阿乐是天底下心肠最软的人。所以我现在每日每夜地生活在痛苦中,被爱而不得的感情蚕食得快要死掉,你不愿意再可怜可怜我吗?我的小主子?”
说完谢琬就跪在了柏乐脚边。
柏乐找准时机就要逃,却被他握住脚腕,抱紧了双腿。
她此刻俯视着谢琬,可心中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安全感。她颤栗着身体,直到门外传来李知信的敲门问候声,她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才终于断了。
她崩溃地哭出声,在谢琬捂嘴前大声朝门口喊了声“知信妹妹”。
门外的李知信听这语气感觉的确出事了,于是连忙推开门进去。
当看到谢琬不满地站起身,轻蔑地盯着她看,而与此同时,柏乐却在旁边发抖地痛哭流涕时,李知信的心一沉。
她黑着脸走进来,冷冷地对谢琬说:“我说刚才怎么有睿和王府的人来找你。”
说完她也不去理会谢琬,而是拉着柏乐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