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盆里的火光殆尽,确认没有火源后,俩人走出了墓地。
林叔在车里等着,邹喻坐进车里被凉气包裹时,才觉得回过神来。
回去途中陶柏水接了个电话,他称呼对方为“妈”。
邹喻对这个人没印象,高中时期没见过,就连陶柏水家里都没有一张全家福可以给他看看。
“我知道,不会的,您放心,”陶柏水好像在解释着什么,“我也有两年没来了,今年来一次也不过分吧。”
陶柏水语气越来越淡:“是,您去忙吧,我一切都好。”
他挂断通话,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
远处燕子绕着树林低飞,一圈又一圈,他降下窗户感受着外面闷热的风。
“不太开心啊?”邹喻问。
“有点。”陶柏水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回答的时候连头都没有转向他。
林叔把他们送到后说:“柏水,我要回老家一趟,给你妈妈说过了。这两天你们要出去就叫车,注意安全啊。”
陶柏水点头说:“您也是,回家好好休息。”
外面的气温闷得出奇,一下车就被热浪侵蚀,邹喻跑进屋内,打开空调就瘫在了沙发上。
张姨晚上炖了排骨,陶柏水说没胃口,喝了点汤吃了两块排骨就去洗漱了。
邹喻和张姨硬是吃完了那些菜,给他撑得再多吃一口就得吐出来。
张姨走后,邹喻一个人在庭院里散步,绕着墙边走圈圈。
天色渐暗,闷热的感觉越发强烈,院外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雨要来了。
他慢悠悠走着,到第五圈的时候一滴雨水落到他的鼻尖,丝毫没有慢慢来的意思,豆大的雨滴瞬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下雨了,快进来!”陶柏水打开窗户朝院里的人喊着。
邹喻跑着进了屋,回房拿上睡衣就去洗澡,就淋到那么一会儿雨,他身上却已经被淋湿了。
邹喻穿着新买的花哨睡衣,站在洗手池前吹头发,吹风机停下那一瞬,他听到隔壁有擤鼻涕的声音。
少爷感冒了。
他顶着半干的头发去敲陶柏水房门,毕竟少爷身体不好,邹喻怕这人夜里又出现突发状况,还是先控制住病情比较稳妥。
陶柏水开门时还在擤鼻涕,他带着鼻音问:“怎么了?”
“感冒了?”邹喻问道。
“有点,可能流汗之后又马上吹空调给冻着了,”陶柏水把纸团丢进厕所垃圾桶,走出来后说,“没事,我喝点药就行。”
“行,你先喝药,我去给你煮碗姜茶。”
邹喻说完就自顾自朝着楼下去。
陶柏水在后面说什么他也没听清,就只听见他用纸捂着鼻子擤鼻涕嘀咕。
邹喻把厨房翻遍了,连半块姜都没看见。
他朝楼上喊着:“姜在哪儿啊?”
陶柏水走出房门扒着栏杆说:“我刚说了啊,没有了!张姨做排骨时都用光了,她明天早上才会去买菜,到时候带过来。”
外面雨还是挺大,不过没有再刮风。
邹喻在门口拿了把伞准备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
“我已经喝了药了,没有姜就算了,明天再喝也一样,”陶柏水在楼上对邹喻喊话,“别出门买了,你要是也生病了怎么办?”
“我就当散散步了。”邹喻朝他摆摆手,穿着居家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