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羞涩的江大少抓着拖把,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什么地,还需要本大少亲自拖!
似是察觉到江莽的心思,许湮一路领着他来到前台,指着门口那一连串的泥脚印,意思很明显。
谁干的,谁清理。
江莽有些心虚,嘴却犟的很:“让客人打扫卫生,不怕我给你差评啊。”
许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试试?”
“嘿…我就不惯你这毛病。”江大少啥时候受过这种威胁,撸起袖子就要和他“讲讲道理”。
没想到许湮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按开卷帘门。
下一秒,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门,如利剑般照到屋子里。江莽下意识遮住眼,却挡不住那怨毒的咒骂声,如炮仗般噼里啪啦在耳边炸响。
“许湮,你还我儿子!你不得好死……你这个丧门星,你害死我儿子,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还我孙子命来,你这个……怪物。”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你这样的野种,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店门口乱成一团,其中骂的最凶的是个中年妇人。她怀里抱着个黑白相框,上面的少年笑容怪异,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的老太太跪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瓷盆,里面还烧着纸钱。
她哭天抢地的哀嚎着:“小宇啊,我可怜的孙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是奶奶不中用,没法帮你报仇啊!”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湮不仅毫无所动,反而摆出开门迎客的姿态,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听到动静的吴行,大步流星从后院赶了出来,他体重惊人,踩着地板咚咚作响。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明明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吴行粗着脖子吼道,整个人像是一头发怒的熊。
“你说什么?”年过七旬的老太太,也不知道哪里爆发的力气,伸出枯槁的双手就要闯进来。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也想要住宿吗?”
许湮微微侧着头,安静地站在那里。他一只手把玩着乌金色的龟壳,一只手背在身后,明明没有任何威胁,却吓得所有人安静下来。
老太太目光惊惧,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唾了几口。
“呸呸呸…谁会想要住在你这种地方,你这个怪物!休想害我!”
抱着遗照的女人连忙站起来,扶住老太太的胳膊,恶狠狠道:“就是,神经病才会住在你这里吧!”
神经病?
哈…江莽直接气笑,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吃瓜的,没想到瓜皮直接砸到他脸上。
倒是吴行,终于找到机会冲到门口,指着老太太的鼻子骂:“不住就滚!”
“你们会遭报应的!”老太太咬牙切齿,看着许湮的眼神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你孙子的报应,我已经看到了!”吴行挡住老太太的视线,然后扯开玻璃门,一脚踹翻了烧纸的瓷盆。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碰撞声,纸灰洒了一地,老太太顿时吓得像只鹌鹑,与媳妇儿抱在一起。
“再不滚,我就把孙宇逼人跳楼的事情,全部抖出来!”吴行攥着沙包大的拳头,要不是看她们是女人,他早就动手了。
“你胡说,你有证据吗?”女人抱着儿子的遗照,眼神刻薄:“警察都管不了,你凭什么造谣我儿子。”
“警察是管不了。”
许湮眸光幽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一只手拉开吴行,一只手指着那张的黑白照,一字一句,语气残忍。
“不过…恶人自有天收。”
女人被盯着遍体生寒,她抖着唇死死抓着儿子的遗照,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不滚吗?”许湮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