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的邵烨正坐在启元殿的书房之中,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今年已是二十六岁。
若是在现代这不过是大学刚毕业,踏上工作岗位不过一二年时间的愣头青。可是此时身穿着最尊贵明黄色的男子却是已经掌握着这个帝国命运有十一年那么久。
邵烨看着手中萧寒查到的东西,心中也是连多一丝的情绪都没有。
他自小就生活在这个皇宫,以后也将继续生活在这全天下最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可是这么多年的生存却让他看清这富贵温柔乡中最恶毒的妇人心。
萧寒立在下面没有说话,原本就冷酷的性子此时看去脸上更加的冷峻。他是皇宫侍卫统领,搞的就是情报工作,平日里皇上并不过多插手后宫之事,可是一旦他想查清,却是谁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去的。
“你确定秀杏并不涉及其中?”
萧寒抿了抿嘴,对于皇帝的提问并不过于热情,只是冷静回答道:“秀杏在长乐宫不过是打扫的宫娥,下毒杀人这般机密的事情,微臣认为贵妃并不会放心交予她。”
“她是自杀的吗?”
萧寒垂下头,过了许久才道:“回皇上,秀杏是吃了酥饼才会毒法身亡的。而经太医检查,秀杏乃是中鼠药至死。”
邵烨原本还算冷静地面容,此时倒是怒极反笑,她们倒是不怕将事情闹大,连这鼠药都是用上了。
邵烨依靠在宽适的椅背上,待过了许久后,才高声叫道:“龚如海,龚如海……”
没一会,龚如海便是从外面匆匆进来,他还未站定时,就听见邵烨冷冷道:“朕要摆驾凤仪宫。”
萧寒的脸上还是刚刚的面无表情,可是龚如海却是明显地要震惊许多。不过只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便是垂下头,轻声道:“奴婢遵命。”
在邵烨来之前,便是有宫人先是到了凤仪宫,在传旨让章皇后接驾后便是匆匆离去。
孙嬷嬷的脸上已是一片死灰色,嘴唇更是不停的颤抖着,她素来的冷静端庄更是不再存在。
自从皇后被禁足与这凤仪宫之中,皇帝便是从未再来过,可是这次却是在出了这件事之后首次踏足凤仪宫。
“娘娘,您还那么年轻,不该就这么认命,”孙嬷嬷说着说着竟是哭了出来,她今年已是五十,活的这么大年纪享受过荣华富贵,对于死亡倒是带着一份坦然。可是眼前这个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她却是不想见到她步上死路。
章皇后跪在佛像面前,脸上虔诚的神情看了真是让人动容,只听她念道:“诸天神佛,信女一双手早已是染血,即便是进入阿鼻地狱也是无悔。可是唯有一事我今日却是不得不说,我只望着早日解脱。”
孙嬷嬷听到章皇后的话,却是上来扯住她的衣衫,声音似乎都要断了气一般,只听她哭喊道:“娘娘,千万不要说啊,说了皇上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章皇后抬头看着佛像的慈眉善目,只觉得内心一片清明。就是因为太了解皇帝,所以她才明白今日不过是死期罢了。
刚被禁足与这凤仪宫时,她只觉得不甘心,越是不甘心就越想要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随着在这里呆了一月又一月,直到传来消息说,章家竟是要举家迁徙回山东老家。
她心中已是不能仅仅用绝望来形容,她这一生都在为章家付出,每一步筹划都是为了章家的荣耀。可是到了这里,被抛弃的原来只有她一个人。
之前她问过孙嬷嬷,问她是否愿意出宫。孙嬷嬷虽是眸光闪烁,可却依旧坚定的要在这凤仪宫陪着自己。
章皇后如何不知,其实孙嬷嬷也是想着自己的儿孙的,不过是放心不下不成器的自己罢了。
又过了会,章皇后向着佛像郑重地叩首。
待邵烨的御驾到了凤仪宫时,原本清冷的凤仪宫前也挂起了宫灯,倒显得不再那么寂寥。
前面是掌灯的内侍,而邵烨则安静地走在后面,身后乃是浩浩荡荡的随侍。很快,便是到了凤仪宫的正殿,在走近正殿之前,邵烨却是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上面凤仪两字。
当他看见皇后一身正红宫装站在殿中时,脸上的神情却是未变。
只见皇后仪态大方地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邵烨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眼前的皇后似乎依旧是他记忆中那个雍容端庄的模样,似乎这冷宫的岁月并未消磨她的意志。
可是若邵烨仔细看着,便会看出皇后眼眸中的倦怠,对这漫无边际地寂寥的倦怠,对这森冷宫中生活的疲倦。
待邵烨坐上主位后,才轻声道:“起身吧。”
龚如海看了邵烨一眼,就将殿中的所有人都是带了出去。宏大的正殿之中,却是只余下帝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