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
一片静谧。
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阳光呈“长条形”印在墙壁上,房间依旧昏暗。
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除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平日里没人会注意它,只有在极安静的情况下才能听到它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指针不知疲倦地旋转一圈又一圈,直到电池耗尽的那一刻。
“嘀嗒嘀嗒。”
圆圆的闹钟突然离开床头柜,慢慢飘浮在空中。
不大的床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
房间里回荡起轻轻的叹息——
“五年前的那个‘爱哭鬼’是他啊……”
床上隆起一双指向天花板的手,手里的闹钟正好被阳光照到。
阳光似一团火在拥抱闹钟。
闹钟的指针好像要被烧融化了。融化的铁皮顺着胳膊注入心脏。
“不知道这次,会待多久。”
……
“应该快到了。”埃莱森握着方向盘,从车窗探头往外看。
“……”米勒坐在副驾驶,抱着胳膊。
“别紧张,米勒,工作总是做不完的,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埃莱森说。
米勒说:“可惜怀特警长不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埃莱森拍打方向盘,“怀特嘛,你知道他的米勒,怀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米勒:“……”
“不过也是,让我跟怀特待在一起,我情愿在外面跑,”埃莱森向左转动方向盘,转弯,“凯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凯特,凯特·温米尔,怀特在多林家的时候夸过她勤奋,并寄希望于她在大雨天还待在办公室。
米勒知道埃莱森在抱怨怀特一大早念叨他的迟到早退。
昨天埃莱森辛辛苦苦从家里的沙发上爬起来,脱下居家服换好衣服在大雨天出门充当司机的行为,并没有让怀特记得他的好,怀特只短暂地感激了一刻钟(埃莱森并没有收到这份感激),反而让怀特念起了他的“懒散”。
“埃莱森,你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怀特如是说。
因为埃莱森这次夜晚开车载客、拯救怀特于雨水,怀特觉得他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决定帮他改正。
方法就是先在办公室里念上半小时。
要不是凯特及时出现打断怀特(她抱了一堆资料放到怀特的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埃莱森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
然后怀特就把目光转到了米勒身上。
米勒在最后终于忍不住把下午外出的行程提前到上午,以借此离开怀特的声音传播范围。
埃莱森也跟着溜了出来(埃莱森:我开车载你)。
这会儿埃莱森倒是能轻松地对米勒说“怀特只是嘴上说说”。
米勒其实一直怀疑他被分给怀特是某些人为了给怀特提供“话疗对象”,消耗怀特的精力,让他没时间注意别人……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米勒抬起头,车正好停下。
第十一大街33号,离斯坦西家有一段距离,开车大概要二十分钟。不过离斯坦西夫人现在住的地方,多林夫人的家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达,并且跟多林家的房型类似,都是二层独栋小户型的房子。
从这里到案发地的斯坦西家,向西向东都行,两边路程相近。
米勒和埃莱森下车,还没按铃,旁边二楼的窗户就开了。
一个灰白色的脑袋冒出来:“先生们,你们是要找伊扎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