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彷佛又看到腿伤了那天的白享,也是这么皱着眉头鼻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小情绪。
言歌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是吗?”
白享无奈的笑了笑,往前踏了几步:“好吧。”
见言歌还在那发愣,白享回头喊了句:“走啊,不是要学习吗。”
淡淡的,毫无情绪的眉眼,在早晨的阳光下显的十分美丽,前额没扎上去的发丝都闪着金光,雪地是大自然的反光板,白享就像一个极具感染力的模特,站在台阶上俯视下方,让人想要对他俯首称臣。
棒球服在他身上有些宽大,就像中世纪时期的王子,穿着骑士递过去的披风,雪夜中一刻也不停的赶往城堡,而言歌就是策马护卫的骑士。
两人一并走进图书馆,白享坐在他对面,这回终于知道言歌背个书包什么用处了。
言歌从包里拿了期末卷子还有一堆白享落下的周测卷,看着那些,白享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虽然平时也会稍做一些练习,可他全是挑喜欢的做。
看到言歌拿来一堆语文卷子,他有些难受,小声说道:“语文就不要了,字多看的头疼。”于是言歌又把语文塞回书包,最后自己掏出一本化学题册来做。
白享心里不得不有些佩服他,拿了言歌的笔痛苦的开始写卷子。直到很后来的某一天,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心情好不容易好起来时做诸如学习的事。
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白享写完了第一套数学卷。言歌也写了一个章节的化学题,不过写的是他最擅长的有机,光记背的方程式占了大半。
图书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言歌抬头时发现白享正假笑着点头,回头一看是蒋豪和刘延志他们,白享正跟他们点头示意的打招呼。
可别坐过来啊。此时两人心中默契的想着。
可天不随人意,来人一下坐满了他们所在的这一条长桌。
白享还是假笑着打招呼,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刘延志凑到言歌说着所有人都听的见的悄悄话耳边:“言老板,我以为你最近在哪发财呢,上图书馆偷偷卷我们,不道德。”
言歌毫不犹豫地一把把他推开了:“那你来这干嘛。”
“当挡箭牌兼职电灯泡。”刘延志指了指不远处的白笙笙和蒋豪,无奈的摊手。
言歌看向那二人,眼底生出一股羡慕。
再抬眼,白享已经安静自如地写下一套卷子了。言歌心里有些苦闷,忽视了那群人,翻了个工业流程的版块做。
不过言歌自认自己不是工业流程这块料,反反复复的推了很久,努力在小字里找着有没有他遗漏的条件,图书馆里暖气开得大,他思考着思考着就全身发热起来,脱了外面那件羽绒外套。
此时白享还看着卷子,眼前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抬头一看。
他惊奇的发现言歌穿的不是圆领卫衣,而是一件黑色针织短袖,袖口将肱三头肌包裹的很紧实,关节处形成标志的圆弧,言歌正抬着手臂喝水,胳膊连同小臂都被窗外的阳光照着,肤色不黑也不白的发冷,手臂一侧形成阴影,喉结正因水流而摆动。
白享暗自吸了口气,他打量的眼神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言歌正抬着下巴示意他喝水。
随后他就低着头继续写工业流程了,白享本来不渴,拧开盖子以后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口灌下去半瓶。
刘延志在一旁看着漫画书,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言歌写完最后一道题,拿着手机发消息,刘延志的眼睛往桌上一扫,鬼点子就出来了,突然抱住言歌的手臂,娇嗔道:“哥哥,我的水呢?”
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被一声突如起来的老虎怒吼给打断了,白享也被吓到了,咳嗽起来。一桌人东张西望的找寻声源。
直到白享默默的拿出了老人机......
众人看向他,白享的脸已经涨红了大半,两侧的男生靠过去,一个揽腰,一个揽肩的打趣道:“这声不错啊,很有魄力。”这俩是白享的同班同学,最后理所当然的加上了白享的新联系方式。但其实只是他们自认为跟白享很熟,白享不好意思拒绝才给的。
等众人都冷静下来,白享才去看言歌的消息。
阳光:找个借口
阳光:咱们溜吧,去公园,划船,我昨天去了一趟,湖面没结冰。
白享没回消息,只是看向他,然后微弱的点了点头。
果然,没过多久,言歌就以让白享教他做题,不方便在室内说话为由,两人偷摸着跑了出来,正赶着中午,他们的脸庞都被温暖的阳光照射着,白享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土壤,渐融的雪,还有不知名的花香。
街上车来车往,人潮来去自如,没人注意到某个时间静止的角落,两个少年迎着向阳处走着,更没人注意到,稍高的这位总是不自觉地看向身边人,笑的像早春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