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向前轻轻扯了扯白享的脸，不等白享反应就迅速跑上楼梯。白享只在他背后留下一声轻笑。

最近考试频繁，赵开没有备课的烦恼，就在讲台边上发呆，时不时会有学生问问题。答完了就继续发呆，偶尔瞥到言歌就会发现这小子在笑。

直到下一个女生上来问化学题，老赵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言歌谈恋爱了？”

女生顺着老赵的视线看过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若无其事地戳戳卷子说：“唉呀老赵，我哪知道，这题这题，快讲。”

老赵心存疑惑，不过还是在女生的催促下继续讲题了。

下课铃一响，老赵一转头看向言歌，发现这小子书包都背好了。老赵正欲开口，言歌伸了个手掌出来制止。

“老赵，有事下次！”

老赵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再转头与班里的学生面面相觑。仅剩的十来个人都笑起来。

“他......没有谈恋爱吧。”老赵张着的嘴还没合上，见言歌走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看着几个女生问。

班里背书的女生笑的更欢，但谁也没有正面回答老赵的问题，赵开自讨没趣，又开了手机刷些低质视频。

另一边的言歌正在窗外往里望着，正巧碰上出门的白笙笙。

“进去啊，反正他们都认识你。”

“人还这么多，我怕他尴尬。”

白笙笙突然比了个三的手势，进而转变到二，最后是一。

正当言歌一脸迷惑，教室里的大多数人都突然起身，收了书包就蜂拥而出。言歌一脸诧异，白笙笙得意地扶了扶她为时不多带着的半框眼镜。

“你们学霸班的人...第三节晚修都不留...啊？”

“留的不多，这个时间点去食堂刚好还有夜宵。”

刚想继续说两句，白享出来了，白笙笙一溜烟就走了。

“走吧。”

言歌笑着看他回话，“这节晚自习还真长。”

“我跟木木说过了，你和我一起上去吧。”白享边走边回他的话。这里指的是可以一同回宿舍。

言歌内心有些小兴奋，有种想快点见到白享住过的地方的雀跃。

经过食堂的时候，白享看着拍成长队的人群，又看看表。

转头看见言歌正一副没停过的笑脸，心里的忧虑一下扫去，开口问道：“要吃夜宵吗，我请你。”

言歌的眼睛就又像小狗看到火腿肠一样，更亮了。

“真的假的？”

白享一时间有些想笑，咳了咳嗽。

言歌又连着说了句：“欸！不准说是假的。”

白享点了点头，背对着言歌笑了笑，朝最短的那支队伍走去。

言歌开心地扯了扯肩上的书包袋子，迈步跟上。

俩人并肩排了一会，白享余光瞟到言歌的手放在书包上不断抖动，时不时的还扯一扯。

“重不重，我帮你背。”白享的声音隐在人潮的噪声中，即使这样，言歌也会听的一清二楚。

言歌笑着摇了摇头，反问：“今天是你开心的时间段吗？”

“嗯，不待在我妈的房子里会好不少。”白享依旧侧着脸回答。

等到言歌还想再问点什么，似乎是突然发现前方有什么，让白享等着就往前走了。

两分钟后，言歌又从那堆人中挤了回来，要不是两人都还算高，估计张望都得好久。

“走，让前面的兄弟给我们插了个队。”言歌一脸兴奋，本想抓着白享的手腕，但想了想，把书包带子递给了他，“抓着这个，我们别被这群饿死鬼冲散了。”

说实话，白享心里不得不佩服言歌，这么一堆生面孔中言歌居然每个都能叫出名字，插队的同时还顺嘴跟人打招呼。

好不容易到了前边，言歌看着眼前的熟食，扭扭捏捏的劲头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大大方方的。”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窘迫，白享的东北语气有些刻意。言歌一下就笑出来，迅速点了几样。

食堂熟食的气味足，末冬里时不时来的冷风与人群的温暖中和。上一秒大家还坐在教室里因某道解不出来的题而崩溃，下一秒也可以因和朋友吃到暖胃的美食而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