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刚刚那位买了什么药啊,就刚刚出去的那个。”
“药粉,涂伤口的。”
言歌摸着头假装不在意,“哦,我以为他带个口罩又有流感了。”
“哪是什么流感,你不知道......”老板娘说着有些犹豫。
言歌笑着说:“八卦八卦,反正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过了不久,言歌从药房里出来了,兜里揣着相同的药。
脸色更加不好,跨上自行车就回去了。回去的一小段路,风吹起来,吹的言歌的眼睛又酸又涨。
把药放在玄关上,一头扎进了书房,重新弄香。祁墨玄在刚刚的路上还说了,过年还有次机会,外国人不过中国年,用的香水普遍浓,可以在拿去试试。
言歌眼睛酸涩,开了窗,知道了些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把自己丢进另一件事里,他一坐就坐到了晚上,捣鼓来捣鼓去才做了瓶满意的,桌上的玻璃器具放的到处都是。他瞄着时钟,先给白享打了个电话。
跟平时一样聊这聊那,但明显,双方都察觉到互相的不对劲。白享听着言歌梗着的声音,几次想开口问“怎么了”,但硬生生忍住了,像钓鱼似的,却偏偏在紧要关头,把线收回。两人隔得不远,言歌知道白享就在附近。但听筒的沉默又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梦中一望无尽的楼梯。白享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即使这样了,他也不肯告诉他,不和他敞开心扉,他不喜欢他,他就不能再向前迈步。
氛围不好,两人心知肚明。言歌随便找了个理由故作轻松地结束了通话。
搭了件外套出门去便利店帮忙了,走时看了眼玄关上的药瓶,一并放进了兜里。
白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外面捏了把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伸出床沿外,过会再往手心捏,雪早已经成了一滩水,顺着指尖低落在地上,像是无声的眼泪。白享用干的手抹了把脸,坐起来,眼前一片发黑,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饭。
他十分不情愿地捏了两个小圆粒咽了下去,心头有股无名火,烦躁的不行。白享这几天的情绪实在不好,相比前些天还能和言歌讲讲题,而现在,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像是个绝望的攀登者,看着石块和雪一起滑落,□□或许还在崖边,但灵魂早已经随着震荡的碎石掉进了谷底。药效过后,他醒来,身上一阵粘腻,起身冲澡,水流和血一并向下,流进下水道里,刀尖轻轻划破被水泡过的手臂。新伤与旧伤交替突起,像层峦叠嶂的小山。白享眼里蒙着水雾,酒精喷上去,水雾顺着眼角划过脸颊。
洗完澡坐在桌前,摆在眼前的银杏有些显眼,他拿起来看了又看,又开了手机,反正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
果然,还是别跟直男做朋友。之前言歌拿朋友当借口,现在白享也拿朋友当借口。
两人都以为自己理解对方心里的小九九,但其实谁都猜错了。
两天一过,放了寒假,言白群里的消息一下漫天飞,班里刚发了手机,女生们边收拾东西,边开了手机,谁的手机震个不停,谁就是一家亲的盟友。
“有谁知道学霸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猫猫哥休学了”
“猫猫哥,谁叫的猫猫哥,有小说猫塑那味了啊!”
“言歌自己说的。”
“什么?!哪位姐妹这么威猛,一下舞到了蒸煮面前。”
“我去,这不是个仅供参考的群吗,我真惊了。”
群里热闹不减。
“研一知道这个群不?”
“不知道,千万别让他知道哇”笙笙出来,甚至发了个群公告。
“让他知道了,就等于白灵也得知道了,那我就完了,从此他不会再教我数学了”猫猫哭泣jpg.
群里一阵笑,刷了一堆表情包,不知道哪位姐妹突然发了一堆文件出来。
球场txt.
受伤txt.
冬日txt.
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各自的屏幕上浮现了“你已接收该文件”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