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定远侯爷莫不是想做我的情夫不成?”
钟鹤的脑中轰然作响,面色煞白,嘴唇轻微翕动,辩解道:
“我、我那是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是吗?”
沈闻野陡然欺近,身躯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可本侯并不觉得,这是玩笑。”
“崔娘娘。”
沈闻野又唤了一声,每一个字都仿若淬了冰渣,却又带着一股奇异的缱绻,他微微低下头,炙热的目光在她的嘴唇上流连,
“我来赴约了。”
钟鹤终于意识到他的目的。
他竟然是要……!
啪!
“你、你混蛋!”
使了全力的巴掌落在沈闻野的脸上,指痕乍现,泛着红晕。
沈闻野结结实实挨下这一巴掌后,不怒反笑,他擒过钟鹤的下颚。
“你不能这般罔顾礼义廉耻,我是太子良娣……呃!”
不提还好,她一提,沈闻野的手便骤然发力。
剧痛使得钟鹤的话戛然而止,她被迫仰起的脖颈绷直,沈闻野欺身而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朝钟鹤缓缓逼近,极富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宛若蚍蜉撼树。
“礼义廉耻?” 沈闻野低笑出声,讥诮道,“娘娘此刻跟我谈礼义廉耻?”
沈闻野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角,滚烫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绵密的战栗,他的声音遽然转冷,
“娘娘或该明白,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纲常伦理,于本侯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本侯从来就不是什么端方君子。”
“不是君子……”
钟鹤失声重复着,她目光涣散,问道,
“那你是什么?”
“我是恶鬼啊,娘娘。”
沈闻野勾了抹笑,抚着钟鹤的鬓发,
“恶鬼,就是要吃人心的。”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发难,钟鹤感到莫名其妙。
她仍旧不明白沈闻野为何突然来这一遭。
沈闻野的手依旧梭巡着钟鹤的脸,望着这张美人脸因痛苦而扭曲,他拧过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别开。
钟鹤被迫看向菱花铜镜中的脸。
崔韫珠的脸。
是啊……
她现在是崔韫珠的脸。
那张冠绝京都,引无数男人为之折腰的脸。
沈闻野难道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对自己起了心思?
边陲黄山漫天,再好的颜色到了那都变得灰扑扑的,沈闻野却望她出神,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钟鹤笑得随意,“你都没见过几个姑娘,怎么就说我是最好看的呢?”
目光灼灼,他说得极其认真,“阿鹤永远是最好看的。”
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