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洲被捶得闷笑一声,戏谑中尽力想掩去惋惜:“只是于我们一家,又要常常经受分离。”
“安然便好,”云岫语气轻柔:“经历种种,我只唯余此心愿,至于旁的也不奢求许多。”
忽地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动惊起。
虞锦被吓了一跳,顿时从大人莫名奇妙的言语中回神,警惕朝响动处望去。
只见竟是那只老猫不知何时已回来了,四腿踩在屋脊上,那响动正是它发出。
而厢房中相谈之声微顿,内容却是一变。
“傍晚那小子来寻夭夭,张口便是何赔礼道歉,我就知道定是这小子又惹夭夭生气,”
虞鹤洲又变回那副散漫随意的态度,颇为不满道:“依我看,还是让他俩隔开些好,正好那小子不是要走?明日午后我便去同他说,夭夭可不愿意原谅他,让他自行远去。”
谢清辞要走?去哪儿?
莫非就因为她说了那些重话?
虞锦有些无措要去寻。
然见夜色已深,爹娘不准前门落锁后再偷跑出去,恐她遭遇危险,若此时去,谢清辞也会因此训她一顿,反倒让自个不占理。
她只得先回屋里,乱着心神也未听见身后云岫的无可奈何。
“你又逗她。”
“我可说的都是实话,那小子老跟在夭夭身边有何好处。诶你先莫恼,我也就是那么一讲。若非想给那小子机会,那些话今日我便同他说了,何必又是等到明日,又是午后,还不是瞧夭夭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给她留些时候……”
虞锦躺在拔步床上辗转反侧,思索谢清辞为何要走。
因她老是冲他发脾气?
可都是他先说些惹人烦的絮叨,后来吃了他带来赔礼的糖糕之类的零嘴,她也就顺势原谅他了。
因她寻到新玩伴,不同他玩?
可他后来不是又寻到好多新鲜玩意儿,将她引得天天往他住处小院跑。
每次戏玩竹马时他都会扶自己坐稳,生怕摔着,不似那些新玩伴只顾着自己玩。
她便逗弄似得唤他竹驾儿,没成想谢清辞却欣然接受这诨名,她便也一直喊到如今。
虞锦一件件想着,越想越寻不出谢清辞要走的缘由,倒将自己想困了,也不知何时囫囵睡去。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渐渐清醒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夜梦境,似乎是个可怕的梦。
似乎梦见同谢清辞成为势不两立的死敌,整日你追我杀,彼此之间只余陌生冷漠。
虞锦晃了晃脑袋,将这可怕想法扔出脑海。
随即她忆起爹午后要去寻谢清辞,赶忙下床梳洗,草草就着热汤,吃了几块娘亲端来的南瓜糕便跑了出门,没听见身后传来她爹戏谑轻笑声。
至前院门口,如同昨日之景重现,老管家仍笑呵呵地站在门后,大门半敞开着,谢清辞似也估摸着时候刚到,手中捧着个包袱。
虞锦眼尖,瞧那包袱有棱有角,似是装了何小玩意儿。
不待谢清辞欣然打完招呼,拉着他又跑到了外头,到一条闹市街上,街边摊贩叫卖声不绝。
谢清辞十分明了她这番目的,瞧她眼底隐隐透着希冀,不由好笑道:“我给你买,你便不生气了?”
虞锦顺势点了点头。
于是一刻钟后,她一手拿着串糖葫芦,一手拿着新鲜出炉的糖糕,身侧谢清辞替她拿着想要却暂且吃不下的吃食,还有些小玩意儿,不知不觉又走到莲花河边,她用糖葫芦串指了指馄饨铺。
谢清辞便带着她进去寻了个木桌坐下,点了两碗馄饨。
“既不生气了,可能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