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继续拍着木止的背：“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一点，你的眼泪我替你接着。”

木止嘴唇抖了抖往下拉：“我才没哭，只是雨水进眼睛了。”

陈杰轻笑一声：“好，雨水坏，雨水不好，木木最棒了。”

木止听到这句话眼泪无声划过，却又偷偷在陈杰肩膀蹭掉了。

“好了木木，我们先回去，都湿透了会感冒。”

雨天伞，我为你。即湿透，心甘愿。

陈杰将木止搂进怀里，这次没有羞涩，只有守护。

雨下到放学才停，小巷排水沟的水孱孱流动。

放学后木止牵着陈杰的手走近小水沟。

“哥你帮我拿着书包。”陈杰接过木止的书包。

木止从包里拿出上次联考的答题卡，一张是陈杰的，一张是木止的。

“哥，看我给你折小船。”

陈杰拿着书包的手紧了紧，眼角带着橘子般的甜：“好。”

木止折好陈杰的答题卡后递给他，又开始折自己的。

木止接过书包背着，拉住陈杰的手蹲在小水沟旁：“哥，我们一起放下去，等它以后带着我们去看海。还有让它载着我们的梦想前行，终会到港。”

陈杰愣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好。”

纸船随着水流向前，陈杰的视线随着纸船的远去落在木止身上。

木止对着陈杰伸出手：“哥，我带你回家。”

“好。”

雨后的夜晚，风带着不属于夏的凉爽吹过阳台上两人的碎发。

“哥，还记得纸船吗？”

“记得。”

“那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和爸一样。”陈杰没有一丝犹豫，带着必然的语气。

木止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的微笑慢慢平了，视线从陈杰身上移开看着枝头被雨冲过的梧桐叶，还带有水渍。

木止张了张嘴，但是喉咙被刺破了吐不出声音。最后用手在掌心掐出血痕，呼吸重了几分才开口：“和爸一样？就……不能是别的吗？哥……”

陈杰深吸一口气走到木止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和爸一样。现在你在我身前，我守护你，以后我在你身前，我也守护你。”

木止咬了咬下嘴唇，手轻轻覆上陈杰的手：“哥，我其实怕你像纸船一样，顺着水流，就再也找不到了。”

木止强忍上颚鼻尖和喉咙带来的痛开口：“我怕，怕你去后等你回来。我怕‘等’成了空欢喜，不‘等’没了念想。”

陈杰额头蹭了蹭木止头顶：“我从不对你说谎，你说等我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

木止睁大了眼，想让风把眼泪吹进眼眶：“好，我等你，妈也等你。”

“那小木木，你的梦想呢？”

“老师，像赵老师一样。”木止顿了顿：“还要是语文老师，把你的事迹当作文素材讲给学生们听。”

“好，小木木最棒了。”

陈杰将木止转过身，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你哭我会心脏刺痛，笑一笑。”

木止的笑不是糖精的齁，是蜂蜜的醇。所以陈杰爱看他笑。

陈杰将木止搂进怀里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拥抱是心脏间的接吻，也是无法言语的感情表达。

过了一会木止轻轻开口：“明天联考了，我们快休息吧。”

“好。”

木止的笑不是糖精的齁，是蜂蜜的醇。所以陈杰爱看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