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光映在去往二中的路上。

木止走在陈杰少年一米多远，走到宽敞的地方时转身面对着陈杰，双手抓住书包肩带，橙光给木止添了一层暧昧的轮廓：“哥，今天联考，你慌吗？”

陈杰左手握着肩带，右手低垂，目光落在充满朝气的木止脸上，呼吸轻了几分，拇指摩挲着食指关节：“有点。”

“慌的话我笑笑，因为我是你的‘北极星’！”

陈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他漾开的眼睛和露出的两颗虎牙，像小猫，起了逗弄的心思：“谁说的。”

木止松开右手，食指指着自己：“me。”

“好好好，你是我的北极星，是我迷途的归路，是家的方向。”

木止比了个耶：“拍照！”

陈杰双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长方形：“看镜头，咔擦！”

木止转身继续走：“这还差不多。”

木止在前面小跑，陈杰在后面轻笑。

街边万年不动的店铺开了，是包子铺。木止看到还有几米远，停住了脚步。

陈杰走到木止旁：“怎么不走了？”

木止立马侧身挡住陈杰的视线，说话时眼睛看着一旁的桂树：“哥，要不我们过马路吧。”

“为什么啊？过马路不是更远吗？”

木止手紧紧握着书包肩带，眉头皱了一下立马抚平：“我，我想吃橘子！你给我买！”

陈杰想起前面有一家水果店，便准备向前走。

木止立马拉住陈杰的手腕走到陈杰身前：“哥……我有点慌，今天联考……你抱抱我。”

“好。”

木止笨笨的，头才到陈杰下巴。

陈杰抬头，便看到了一家包子铺，过往的回忆立马涌出扎进心里。

木止感受到他的僵硬甚至肩膀微微颤抖，立马将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哥，对不起……”

陈杰将手放在木止的背上轻拍，像在确认他是否存在，猩红的眼眶低垂，木止水汪汪的眼睛便闯入他的视线。

陈杰只觉得周边好安静，静的只有耳鸣，静的只有那时的小巷，静的只有自己慢下来的呼吸。

木止立马拉住陈杰轻抖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哥，不是假的……你感受一下……我在，我是真的，我是你的木止……哥……别吓我……”木止的喉咙像坏了的打印机，断断续续。

掌心传来心跳声，那是生命存在的证明。

陈杰只觉得手心有什么在跳，不只木止的，还有自己的。只是看到木止红了的眼眶，他现在像坏了的发动机，明明想安慰，却又无能为力。

“哥，听不到的话就感受一下，它在跳为你而跳。”

“哥，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哥，我现在心脏刺痛，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陈杰瞳孔逐渐聚焦，因为他听到了木止说痛。

“木木，别怕，哥在。”

陈杰像走进了一个雾霾天，雾中有个小团子蹲在地上哭泣，他想走近，想给他一个拥抱。

陈杰轻轻在木止胸口画圈而后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木止颈窝的软肉，喉咙像苦丁茶里加了蜂蜜：“哥理你，哥怎么敢不理你。别道歉，不是你的错。”

“有你就好。”

“不要离开。”

“别松手，我怕一松手梦就醒了。”

木止环在陈杰腰上的手紧了几分：“我不离开，我不松手，我也有你，有你就好。”

街边人来人往，喧闹声夹杂着讨论声：“快看，有人在大街上拥抱。”

“在哪在哪？”

“我看到了，怎么办有点甜。”

“别乱说，他们是我邻居，他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