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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求救(1 / 2)

 一开始,不是真的线。

是目光。

他们的目光像透明的丝,粘稠又冰冷,缠上我的脚踝,我的手腕,我的脖子。

我动一下,那些线就勒紧一分,提醒我:别动,别出声,别惹人注意。可沉默也会惹祸。

我不说话,他们就说我“装清高”;我缩在角落,他们说我“阴森得像鬼”。

后来,有了真的线。

舞蹈室用废的旧绳子,或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透明鱼线。

“嘿,来帮个忙,拉着这个。” “嘿,站那儿别动,对,就这样,像个十字架……” “哟,还挺像那么回事,你们看像不像被捆起来的夜莺?哈哈哈!”

夜莺。《辞》里的夜莺。

那首他们都在排,唯独我是画海报的。

他们说,夜莺就是要被绞死的,因为它的歌唱得太刺耳,或者,因为它不肯歌唱。

地板很凉,透过薄薄的衣服,寒气像针一样往上钻。

他们把花瓣扔在我身边,白色的,边缘有点蔫了,可能是从哪个道具花束上扯下来的。

花瓣落在积着灰尘的地板上,沾着他们指尖掉落的、灰白的石膏粉。像某种肮脏的仪式。

“铺条路给他,夜莺陛下要走花路呢!” 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撞来撞去,撞得我耳朵嗡嗡响。

那只手按下来的时候,我没站稳。

额头猛地磕在画架下方的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世界安静了一秒,然后炸开更响亮的哄笑。

眼冒金星,额角的位置先是一麻,然后火辣辣地疼。

有温热的、粘稠的东西流下来,渗进木地板的缝隙里。

那个浅浅的坑,就是那次磕出来的。是血的铁锈味,堵在我的喉咙里。

他们散了,说着笑着走了,好像刚才只是玩了个无伤大雅的游戏。

锁门的声音响起,“咔哒”一声响,世界骤然安静。

只剩下我,满地的狼藉花瓣,额头上还在渗血的伤,还有身上、看不见却死死缠着的线。

我试着动了一下。

那些无形的线勒得更紧。它们不允许我哭,不允许我喊,甚至不允许我流露出太多的痛苦。沉默。必须沉默。夜莺死于沉默。

可我连歌唱都不会。

我蜷缩在画架旁,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看着那些沾了石膏粉的花瓣。它们真白啊,白得刺眼。像祭奠。祭奠谁?祭奠我?还是祭奠那个他们口中“该死”的夜莺?

视线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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