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时候,裴砚的身体在轻微发颤。
廉逸飞一手撑着墙,一手揽着他,头抵在他肩上,努力平复着呼吸。
“你他妈……”裴砚声音有些哑,“咬我两次。”
“那你咬回来。”廉逸飞揽他用力了些。
裴砚挣动起来,要甩开对方。
腰上的手臂刚微微松开,身体便不受控制软了下去,又被身后人拥紧站好。
廉逸飞舔了舔唇,看了一眼裴砚清爽后颈上艳红的咬痕,语速很慢:“我是……认真的,裴砚,我第一次给人临时标记,我没打算跑。”
是你跑了。
裴砚有气无力骂:“跟跑不跑没关系,你标记我,问过我愿不愿意了吗?”
廉逸飞没搭腔。
裴砚站稳了,手肘往后顶,将廉逸飞推开了。
“我的抑制环呢?我要出去。”裴砚现在累得慌,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厕所太脏了。
“我没控制好力道,”廉逸飞抿唇,“开了。”
他递过来被扯坏了的抑制环。
环滴滴着红光,扭曲无助。
裴砚眉头皱起来,看了廉逸飞半晌,说:“算了。”他把领子理了理遮住咬痕,然后挥挥手让廉逸飞走开,别挡着门。
廉逸飞刚在旁边站稳了,门就支撑不住地一震,往里吱呀而来。
裴砚扶住门框,看见拧坏了的门锁,又是一阵沉默。
“我担心你。”廉逸飞从门缝里溜出去,“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只是想说你有事儿可以找我帮忙。临时……标记什么的。”
裴砚跟在他后面走出来。
这个厕所在操场比较偏的地方,旁边都是树。
廉逸飞站在树荫下看着他。
没穿非主流的廉逸飞看着挺乖,看不出会在校外跟人打得鲜血横流,也看不出会搞坏厕所门只为啃omega一口。
虽然关于他长久以来没有进展的病,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与他契合的alpha,以及在不清醒状态下和对方发生了关系的事实,裴砚还不是很想回过味来接受,但现在的他很平静。
虚弱,但是满足,生理上的舒适让裴砚的眉目变得柔和。
柔和的人启唇吐出一句冰凉的话:“我没有精力搞多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