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武器？”

“叫做……叫做‘火箭’。不需要人去点火，自己就能飞很远的距离，然后爆炸，一发就能摧毁一个街区……”

每一个概念都让凌瑾心中翻江倒海，但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承儿的想象力确实丰富。”她淡淡地说，“不过你以为说这些就能赎罪吗？”

周子承心中一沉：“家主，奴……奴还知道更多……”

“知道更多又怎样？”凌瑾冷冷地看着他，“一个背叛我信任的人，说什么都没用。”

“奴绝对没有背叛！”周子承哭喊道。

“是吗？”凌瑾似笑非笑，“那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到前院？”

周子承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在这样的世界，他一个家主的私宠偷偷跑出去，就是大逆不道。

“那……那家主要怎样处置奴？”周子承颤声问道。

凌瑾并不回答，只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家主！”周子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铁链让他只能跪在地上，“奴还有很多很多有用的知识，关于农业的，关于工业的，关于军事的……这些对家主一定有用！”

凌瑾站在门口，没有回头：“那些……我会考虑的。”

“家主，奴能不能……能不能每天都给您讲一些？”周子承绝望地哀求着，“奴保证，每天都有不同的内容，都是有价值的知识……”

“可以。”凌瑾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每天傍晚，我会来听你说。但你要记住，这不是赎罪的方式，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说完，她走出小屋，重新锁上了门。

周子承瘫坐在地上，心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深深的恐惧。

——至少……她愿意来听我说话，这就是希望。

——只要我能持续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她就不会真的杀死我。我必须想办法，让这些知识变得更加重要，让她觉得离不开我……

——

当夜，凌瑾刚回到书房，李成文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大人，有重大进展！”李成文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工部那边传来消息，铁壳火药的试验……成功了！”

凌瑾心中一震，表面却依然平静：“具体如何？”

“按照您提供的思路，工匠们制作了几种不同规格的铁壳容器，装入不同分量的火药进行试验。”李成文压低声音，“最大的那个，威力确实惊人！一炸就是一个大坑，威力比红衣大炮还要强三倍不止！”

“柳尚书怎么说？”

“柳尚书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李成文笑道，“她说这简直是军器史上的重大突破。现在军器监正在秘密研究，想要改进工艺，制造出更大威力的装置。”

凌瑾在心中暗自点头。那个小侍果然没有撒谎，虽然他说不出具体制作方法，但基本思路是正确的。

“不过，”李成文话锋一转，“柳尚书也在好奇，大人您这些灵感到底从何而来？她从未见过如此超绝的军器设想。”

“偶然所得。”凌瑾淡淡地说，“成文，你告诉柳尚书，这件事要绝对保密。”

“是，属下明白。”

李成文退下后，凌瑾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

那个小侍知道的远不止炸弹这一样。今晚他提到的铁路、发电机、火箭……每一样听起来都具有颠覆性的意义。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个小侍的价值，远比她最初想象的要大得多。

必须想办法让他说出更多，说出所有的秘密。

她看向后宅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